張揚吓了一跳,趕緊将他扶了起來,“你這是幹嘛?治病救人,醫者本分,你不必多禮。”
袁剛卑謙道:“救人性命,無異于再生父母,我跪張先生,理所當然。”
張揚拍拍袁剛的肩膀,這人看起來五大三粗,但禮數周到,很對他胃口。
将他領進廠房之後,張揚和劉舒雲将事情的經過和他講了一遍。
袁剛性子耿直,脾氣卻不小,二話不說,招呼着幾十台鏟車直接開進廠房開始作業。
在張揚的授意下,袁剛又從自家的物流公司調來幾十輛百噸王。
一卷卷鋼材被鏟車送上百噸王,直接拉往郊外。
張揚的用意很明顯,能丢多遠就丢多遠。
鏟車巨大的轟鳴,讓四方鋼鐵的保安回過味來,偷偷摸摸過來看了一眼,立馬慌了神,回到廠裡後,直接打電話給廠長彙報了情況。
剛運走幾百噸鋼材,一夥帶着頭盔,手持鋼條的彪形大漢,就從四方鋼材廠區直接沖了過來,将劉舒雲的廠門直接堵了起來。
“瑪德,你們這幫賊,敢偷到爺爺的地盤上來了,不想活了嗎?”
一名長相猥瑣消瘦男子,氣焰十分嚣張,用鋼管不斷的敲打着廠區的電子大門,發出梆梆梆刺耳的聲音。
“老子告訴你們,趕緊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不要在這裡多管閑事,有些錢,不是你們能掙得。”
中分男這句話,很明顯是警告袁剛帶過來的鏟車司機,叫他們不要狗拿耗子,免得惹禍上身。
話音剛落,剛好一輛鏟車鏟着鋼材,從廠房内院駛了出來。
猥瑣男見狀,吆喝一聲,“兄弟們,幹他!”
幾十個男子揮舞着鋼管,烏烏壓壓的朝這台鏟車沖去。
鏟車司機很是機警,見狀連忙打開駕駛門,一溜煙跑了。
他是跑了,可是鏟車還在那停着。
于是,一輛鏟車被這夥人砸的不成樣子,連駕駛室都被掀翻了。
張揚和袁剛幾人遠遠看着,眼神漸漸陰霍起來。
“張先生,要不要幹他們?”
就在張揚想自己動手的時候,袁剛問道。
“幹!狠狠揍他丫的。”張揚啐道。
“好!”袁剛答應一聲,掏出了腰裡别着的對講機,“劉龍隊長聽着,廠門處有人鬧事,給我叫弟兄們全部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操家夥上去跟他們幹一架。”
不久後,原本正在廠房内院鏟鋼材的鏟車,全部冒着黑煙趕了過來。
整整齊齊停成一排,氣勢壯觀。
嘩嘩啦啦的響聲傳來,這些鏟車的駕駛室門全部打開,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有的拿着榔頭,有的拿着鐵鏟,有的拿着鐵棒,家夥五花八門,但是人人都是一身戾氣。
開這種重型鏟車的,一般都是身材高大的健壯男子,身子骨弱的,搞不定這種重型器械。
光看身材,就很唬人。
“弟兄們,有人砸車,上去幹他們!”
車隊的隊長舉着一把榔頭沖在最前面,健步如飛。
其他的人也不示弱,全部扯着嗓門,一邊給自己壯膽,一邊操着家夥事猛沖。
道上有句話,打架别和鋼鐵廠的人打,因為他們個個都有安全帽,還有一整廠的鐵疙瘩,随便操上就是家夥事,人多勢衆,再加上長期從事體力活,有着一膀子力氣。
還有句話,打架别和工地上的人打,他們不僅有安全帽,體格還好。
當這兩夥人碰到一起,孰強孰弱就不好說了。
猥瑣男一看對方這架勢,嘿的笑了一聲,啐道:“瑪德,吓唬誰呢?老子是四方鋼鐵的人,你動我一個試試?”
梆的一聲!一把榔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他頭上,差點将他的安全帽砸個窟窿。
“哎呦......”
巨大的力道,将猥瑣男掀翻在地。
車隊隊長榔頭杵地,呸道:“試試就試試,跟誰咋咋呼呼的呢?老子打的就是四方鋼鐵的人,弟兄們,袁少爺說了,放開了幹,出了事他負責。”
“好嘞!”身後傳來一陣應和之聲。
頓時,兩夥人扭打在一起。
一時間,廠房門口上演了一幕全武行。
也不知道手裡的家夥事不稱手,還是對方的太過勇猛,噼裡啪啦打了不到兩分鐘,四方鋼材的人就架着猥瑣男罵罵咧咧的退走了。
雖然是一場亂仗,但打架鬥毆雙方都不專業,場面乍看上去讓人害怕,實則都秉承着點到為止的優良傳統,除了猥瑣男之外,居然沒有任何人受傷,也算一件新鮮事。
“呸!一夥紙老虎......”
車隊隊長啐了一口唾沫,安撫了一陣之後,直接收隊。
鏟車又再次運行起來,一卷卷鋼材有條不紊的上車運走。
剛開工不久,猥瑣男又出現了。
這次,在猥瑣男的指揮下,從四方鋼材的廠區開出四台奢華無比的勞斯萊斯,直接橫着,停放在劉舒雲的廠房門口。
将廠門堵得嚴嚴實實,二十米寬的廠門,被堵的連人都過不去。
猥瑣男頭上纏着紗布,态度十分惡劣的叫嚣着:“瑪德,能打是吧?看老子不把你們全部堵死在裡面,想出去的話,跪下求爺爺。”
“不然,你們這些鏟車一輛也别想開出去。”
“有本事你們就從這幾輛車上壓過去,不把你們賠的家底朝天,老子還就真不信了。”
說着,猥瑣男煞有介事的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着四台豪車。
轟轟轟!一台台鏟車停在廠門口,司機們頓時沒了主意。
四台勞斯萊斯,加起來價值幾乎上億了,他們可不敢動。
車隊隊長拿出對講機請示袁剛,得到的隻有一句話:“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