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算看出來了,原來是劉舒雲的廠房是被人強占,大概是看這裡荒廢了太久,想暫時拿來做倉庫,周轉一下。
可沒經過主人的允許,就私自砸了人家大門的鎖,占了人家的地,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别?“這不是欺負人嗎?”矮子氣憤的在邊上嘀咕道,“依我看,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等他們廠長來了,問他們要房租。”
劉舒雲點點頭,“不僅要算房租,還要按照市場最高價算,不然的話,就審判庭上見。”
“舒雲姐,四方鋼鐵自己沒有倉庫嗎?為什麼要把鋼材放在這裡?”
張揚好奇的問了一句。
劉舒雲解釋道:“四方鋼鐵并不是沒有倉庫,恰恰相反,他們的倉庫比我的廠房還要大上十幾倍。”
邊說着,劉舒雲指了指隔壁的那一片低矮的鋼結構廠房,“喏,那一片,全都是四方鋼材的廠區,整整幾百畝地。”
“那為什麼他們不放在自己的倉庫,還要舍近求遠把鋼材放在這裡?”張揚又問道。
“唉!”劉舒雲歎了口氣,“鋼材市場跟其他市場不一樣,價格浮動非常頻繁,可謂一日一價,所以,鋼材囤的越多,越有利!”
“低價屯,高價出,這是他們的經營套路,所以,倉庫永遠都是不夠的。”
張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舒雲,一會人來了跟人家好好談,叫他們把這些鋼材運走就行了,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大傷和氣,畢竟我們還要在這裡發展,壯大。”
楊鳳清神色誠懇的說道。
“好,我聽您的。”劉舒雲倒不是一定要四方鋼鐵付房租,她并不缺這點錢,主要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是楊鳳清既然這樣說了,她也隻好作罷。
隻要四方鋼鐵能及時把廠房騰出來,她也願意息事甯人,吃個啞巴虧。
抱着這種态度,幾個人在廠房裡等了半個多小時,卻始終沒有前來。
“靠,對方該不是不來吧?”張揚等的有些急躁。
“既然對方避而不見,我們隻好找上門去了。”
對方的态度讓劉舒雲十分不滿,直接帶着張揚幾人出了大門,朝四方鋼鐵的廠區走去。
來到四方鋼鐵的廠門口,卻被保安攔在門外,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進去。
矮子心生一記,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隻黑色的包包,夾在腋下,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你們看我冒充客戶有幾分相似?”
張揚嗤之以鼻,無情嘲笑,“啥也不是!”
矮子來到保安室,給保安遞了根煙,态度很是卑謙。
可當保安問他要名片的時候,矮子傻了眼,再問起公司名字,更是半天答不上來。
最後,還是被保安灰頭土臉的轟了出來。
“不行就報警吧?”
楊鳳清提議道,“廠房不騰出來,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完全沒有辦法展開。”
劉舒雲搖搖頭,“四方鋼鐵在毆海算是地标式的集團公司,勢利很大,求助巡捕局的話,很可能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難道他還能強占着别人的廠房不成?沒有王法了嗎?”矮子怒道。
“也不是!”劉舒雲解釋道,“估計四方鋼鐵是想拖時間,你們想啊!這麼多鋼材少說也有數萬噸,這要是全部轉移,光是人工都要填進去不少錢,而且他們的倉庫不一定屯放得下。”
“所以,他們想要等這些鋼材全部賣出去之後,才會把廠房還給我們?”張揚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劉舒雲神色頹敗的點了點頭。
“我靠!”張揚氣樂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操作,簡直當别人都是傻子。
“舒雲姐,既然對方不願意搬,我們隻好來硬的了。”
張揚啐了口唾沫,“他們不願意搬,我們幫他們搬。”
“我們搬?”劉舒雲詫異的看着張揚,“怎麼搬?”
“你在毆海有沒有認識的大型的搬運公司?”張揚問道。
劉舒雲搖了搖頭,“我們公司并沒有和這種公司有來往。”
“這就麻煩了。”張揚抓了抓頭發,想了想。
“有了,徐遠飛是毆海人,這裡是他的地盤,有事得找他呀!”張揚瞬間有了主意。
從夏菲那裡要來了徐遠飛的電話号碼,張揚迫不及待的打了過去。
張揚能打電話給他,徐遠飛還是很意外的。
畢竟張揚可是他弟兄的救命恩人,不僅如此,能将自己這個玄階武者一拳轟飛,張揚實力對他而言可謂恐怖至極,徐遠飛除了感激張揚之外,更多則是尊崇。
畢竟武者對實力的崇拜高于一切。
“張揚,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昨晚的事多虧你了,大恩不言謝,現在有空嗎?我帶袁剛過來找你,你救了他的命,他得當面謝你。”
張揚說了些客氣的話後直接說明來意,“你有沒有大型運輸公司的聯系方式?”
“運輸公司?”徐遠飛問道,“你要幹嘛?搬家嗎?”
張揚将情況大緻的說了一遍,徐遠飛一拍大腿:“哎呀,袁剛家裡好像就是搞運輸的,在毆海,他家的物流公司算是最大的了,你等着,我去問問他。”
幾分鐘,張揚的電話響起。
挂了電話後,張揚一臉喜色,甚至還有些隐隐興奮。
半個小時後,一陣陣震天響的轟鳴聲響徹天際。
帶着滾滾煙塵,幾十台巨型的鏟車,在一輛奔馳車的帶領下駛進凱林工業區。
這些本應該出沒在礦山和工地的大家夥,一出現便引起了一陣轟動,不少人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車隊停下後,奔馳車門打開,雙臂纏着紗布的袁剛從車裡鑽了下來。
看見楊鳳清幾人,袁剛神色恭敬的問道:“請問哪位是張揚張先生?”
“我是!”張揚走上前,“身體好些了?”
“張先生!”袁剛非常激動,昨晚的傷勢他自己一清二楚,他以為必死無疑,卻被眼前的年輕人起死回生,救了回來。
撲通一聲,袁剛雙膝猛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