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國的某處莊園。
摩根,華回軒,維克托,以及一位身穿東式長袍男子相對而坐。
如今的氣氛肯定與融洽無關,可要說火藥味十足,倒也不會。
畢竟長袍男子是神隐請來的支援,怎麼着也不會在現階段對他們出手。
隻是眼前三人都是大師境界武者,感知力都非常人能比。
要是把蘇長風的氣息比作一把鋒利的長刀,與他對峙就如同長刀架在脖子上。
那如今的長袍男子就仿佛黑夜裡面的一把暗刃,不知不覺就抵在你的心髒上。
“咳咳。”
摩根假裝咳嗽,順勢擡頭看向長袍男子。
“咱們現在是友軍,盲魚先生不妨把自身的氣息先收斂收斂。”
“那樣也方便我們讨論接下來應對蘇長風的計劃,不是嗎?”
盲魚動作緩慢地搖了搖頭。
“抱歉,影從不知收斂為何物。”
“此外,你們的計劃我不參與,我的任務是擊殺蘇長風,僅此而已。”
“與你們碰面也僅僅是為了确定蘇長風的位置。”
“隻要把他的相關信息告訴我,咱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
旋即,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華回軒身上。
“那不是我來之前商定好的嗎?”
華回軒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誰也不清楚,盲魚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是不是假的。
可按照目前的情況,盲魚的臉是正對着與他說話的人。
換言之,即便盲魚的眼睛真的有問題,他也能利用氣息或其他什麼東西來鎖定目标。
如果是前者,那盲魚的眼睛就肯定有異于常人之處。
否則,依照影的習慣,不會平白無故地将眼睛蒙起來。
可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盲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技法型武者。
而且話說回來,兩方如今的商談畫面也能證明影不歸屬神隐陣營。
頂多就是他們雇來的殺手而已。
當然,兩方在大夏境内的合作肯定很密切。
要不然,盲魚絕不會以如此高的效率來到墨國。
正是因為非常規友軍單位,客廳内坐着的三人才會在面對盲魚時感覺如坐針紮。
言歸正傳。
華回軒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未與蘇長風交手之前,我以為他也就是第一梯隊的上遊層次。”
“然而,之前的一場戰鬥卻讓我對他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華回軒轉而問道:“盲魚先生,你認識馬爾和巴傑斯嗎?”
盲魚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認識。
華回軒心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順勢将馬爾和巴傑斯埋伏蘇長風的事情說了出來。
聞言,盲魚陷入沉默。
華回軒趁熱打鐵,說道:“蘇長風目前似乎已經達到了我們尚未接觸的領域。”
“雖然該說法有誇張的成分,可按照目前的數據比對,你單獨面對他的話,勝算真的不大。”
“我們和影也有幾次合作經驗,深知你們不畏懼死亡。”
“可明知必死而堅持,那就絕非智者所為。”
“盲魚先生,你說呢?”
客廳的氣氛似乎有些凝固,空氣好像都冷了幾分。
維克托微微握緊拳頭,似乎準備在盲魚動手時反擊。
說實話,客廳裡面的三人,他的戰力絕對要排在第一。
華回軒比他要稍弱一點。
而且華回軒更擅長中遠距離戰鬥,與貼身近戰根本不是他的強項。
因此,一旦爆發矛盾,維克托就必須給華回軒創造拉開距離的機會。
否則,要是被盲魚瞬間貼身,他們三個就有極大概率被秒殺。
即便有幸逃脫,那也絕對逃不了重傷的下場。
然而,維克托想象的畫面卻沒有出現。
盲魚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影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不會為了任何組織或特殊情況而妥協。”
“信息拿來,剩下的我自會考量。”
摩根和維克托想再勸勸,可華回軒卻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強。”
他從懷裡掏出一根錄音筆放到桌上,然後緩緩推到盲魚面前。
“盲魚先生,醜話說在前面,蘇長風到底藏了多少底牌,我們直到現階段也沒有摸清。”
“因此,錄音筆裡面的信息僅能單做參考。”
“真正對戰時,我希望你能慎重,慎重,再慎重。”
盲魚也沒說話,伸手拿起錄音筆,便準備起身離開。
摩根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馬爾和巴傑斯在場,他們或許能對盲魚産生一種震懾。
即便不行,那也能讓他直觀地感受到蘇長風的戰力有多強。
隻是之前受的傷實在太重,要是不趕緊養的話,他們兩個在後面的戰鬥就上不了場。
如果他們敢以帶傷之身,強闖蘇長風的戰圈,答案就顯而易見。
之前蘇長風沒機會殺他們不是沒有理由的。
一是因為不熟悉。
知曉其相關資料,不代表就能利用資料來做文章。
因此蘇長風采用的打法就是邊打邊了解,以此來滲透馬爾和巴傑斯的組合,嘗試找出他們的弱點。
至于目的......自然是為了下一次見面更方便對付他們。
二則是因為有人打掩護,且在之前的階段沒必要殺他們。
之前也好,如今也罷,蘇長風對己方局勢都抱着樂觀的态度。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為了殺兩個人而給更偏向己方的局勢平添變數。
可如果兩方一旦正面開戰,蘇長風也就少了許多顧慮。
那時要是不能以巅峰狀态站在自己面前,蘇長風就能以絕對戰力打到他們擡不起頭。
因此,養傷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