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周子怡立刻瞪着小丫鬟,她怕周子昂,可不怕丫鬟。
“我讓你打。”
“是!”
那小丫鬟直接上前,甩手給了周子怡兩個耳光。
周子怡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糊滿了淚水。
雙手捂着臉跑了出去。
周子昂耳邊終于清靜了。
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
九月說的對。
有的事情,不争饅頭,要争口氣。
即便他周子昂對周家早就勢在必得,可該發洩的,還是得發洩,不然憋在心裡會讓自己扭曲。
明明是别人做錯了事情。
沒有必要用别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這是下下策。
他不稀得。
這麼多年,他一直蟄伏着等待一個時機。
因為憑借周老爺對周子豪的疼愛,哪怕周子豪砸了周家的祠堂,怕是隻會受到皮肉之苦罷了。
所以他要的是周子豪觸犯大律例法。
偏偏周子豪這人什麼都玩,但是都在大律例法範圍之内。
這一次,算是栽了。
——
另一邊。
秦九月趕着驢車跑在路上。
隻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一般。
如果前面有處小水汪,她想自己可能會不顧一切地跳進去。
她如今的狀況應該不像是喝了一點點茶水的緣故。
估計是給掌櫃的下藥的時候,自己即便屏住呼吸,也或多或少地吸入了一些。
這藥真毒。
畢竟周子豪沒有幹過掌櫃的,也就反向表明了孔大夫的藥比周子豪的藥狠毒多了。
“這是我孫媳婦,問她要錢。”
秦九月隐隐約約聽到這麼一句話。
下一瞬間。
驢車就被一群女人攔住了。
秦九月不得不臨時刹車,一隻手緊緊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聲音清冷不帶溫度,“做什麼?”
“你認識那邊那個老頭嗎?他說你是他孫媳婦,他騙了我們家孩子的錢,你要真是他孫媳婦,趕緊替他還上,不然我們要送他去見縣太爺了!”
秦九月扭頭看向旁邊。
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欠你們多少銀子?”
那女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着秦九月身上的大氅,“一兩銀子。”
“你胡說八道。”
本來覺得沒臉見人的東隅先生,聽到這句話立刻沖了上來,指着獅子大開口的女人就說道,“我總共騙了五個銅闆,也不能說是騙,我不是還給你們孩子看病了?”
“呸!”
“你那是看病?随口胡說罷了,你看看我家孩子的臉,就知道我家孩子裡肚子有蟲子?放你奶奶的屁!”
“嘿,你這粗人......”
東隅先生氣得氣喘籲籲,看着秦九月,“孫媳婦,你給她們五個銅闆就好。”
秦九月直接從錢袋子裡裝出來了一把銅闆,也沒有心思數,直接撒在了地上。
老頭兒趁機爬上了車,“嘿,走吧咱們。”
秦九月看了東隅先生一眼。
“哎?你這丫頭是不是中藥了?”
“老神醫,你有解藥嗎?”
東隅先生想了想。
立刻摸出了自己的小錦囊,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藥丸,塞到了秦九月的嘴裡,嘟嘟囔囔,“這可是好東西,看在你方才替我解圍的份上......”
“東隅先生,你怎麼又跑到這兒了?還又欠錢。”
“我這叫出門遊曆,再說了,我把你相公都治好了,你給我出幾個銅闆又咋了?”
“我沒說不想給你出錢,萬一你今日遇不上我,打算再去縣衙一日遊?”
“你這丫頭說話真不好聽。”
不得不說,老神醫就是老神醫。
秦九月覺得這會兒自己身體舒服多了,“說說吧,你又怎麼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