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面的周子怡聽說周子昂不見自己。
又氣又急。
直接沖了上去。
周子昂院子裡的丫鬟趕緊上前攔着。
啪的一聲脆響。
是巴掌聲落在丫鬟臉上的聲音。
周子怡怒目而視,“就憑你也想攔本小姐?給我讓開!”
她狠狠的将丫鬟推到。
不由分說地闖了進去。
站在門口,和坐在桌前品茶的周子昂對上目光。
周子怡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
雖然現在恨不得将周子昂扒了皮,但是此時此刻,為了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周子怡還是低下了頭,“大哥,不知道我母親犯了什麼錯?”
周子昂饒有興趣的重複了一遍,“你說......你的母親?”
周子怡臉色一白。
立刻改了話茬,“我的意思是......姨娘犯了什麼錯?怎生就要發賣出去?就算是姨娘犯了錯,看在姨娘這麼多年照顧爹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而且,要不要發賣姨娘,難道不是爹說了算?”
周子昂淡淡的說道,“偷竊主母财務,算是錯嗎?”
若不是現在時刻不對,周子怡簡直想笑。“大哥,姨娘房裡什麼沒有?怎麼犯得着去偷竊呢?”
别說那個老太婆沒有什麼可偷的,就算母親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老太婆的東西,隻要開開口,父親就會捧到母親的眼前。
這個家裡誰都有可能偷東西。
就她的母親,根本不需要偷。
周子昂忽然擡起頭。
目光定定的看着周子怡,“所以是兩條腿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何故來别人房裡偷别人的男人?”
周子怡被噎住。
此時此刻她也徹底明白,她今天就不該來找周子昂,今天的這一場一場鬧劇,本來就是周子昂懷恨多年的複仇罷了。
既然是複仇。
就沒有人可以阻擋,沒有人可以制止。
她不僅白來了一趟,還受到了一番侮辱。
周子怡兩隻手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手帕,指甲快要折斷,“大哥,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
周子昂手裡捏着茶盞。
忽然。
重重的甩到地上。
剛好落在周子怡的腳邊。
茶盞在地上碎裂,迸濺起來的碎瓷片,剛好有一塊落在了周子怡的手背上。
周子怡驚慌失措的啊了一聲,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沁出了皿絲。
周子昂反問道,“所以我尚未出世的時候,你姨娘算計我母親一個孕婦,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所以你們給珊珊下藥的時候,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嗎?
自己明明是在泥溝裡爬出來的,卻指責别人衣服上沾染了灰,你有什麼資格?你的去留我說了算,我若是讓你滾,楓林鎮破廟裡的乞丐都容不下你!”
周子怡臉色煞白。
愣在了原地。
就連手背上的傷口都無暇顧及,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我沒有做過,我聽不懂大哥在說什麼......”
周子昂起身。
一步步的逼近。
那不容忽視的氣場,幾乎将周子怡壓倒。
周子怡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周子昂卻一把抓住了周子怡的胳膊。
言之鑿鑿的說道,“你敢發誓,若是珊珊臉上的紅疹,同你們母女倆有關系的話,讓你母親天打雷劈,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哥哥暴斃于大佬,你可敢?”
周子怡從來沒有見過周子昂現在的樣子,滿身的陰鸷,像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渾身散發着一股濕冷的寒意。
他的眼睛似乎盯着自己的脖子。
她頓時吓得眼圈都紅了,“大哥你松開我,你把我弄疼了。”
周子昂繼續逼近,“姨娘生的玩意,我讓你當主子,你是主子,我不讓你當主子,你連丫鬟都不如,身份地位,臉面下賤,你算什麼東西?
敢在這裡同我分庭抗禮,周家的家,此後由我來當,你在周家往後的日子,不過是我一念之間,周子怡,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要求我做什麼,反而是我随時随地可以将你掃地出門,滾!”
說完。
周子昂向外狠狠的一推。
周子怡被迫向後倒退了幾步,腳踝剛好撞上門檻,雙手手忙腳亂的想要抓住煤礦卻不得,直直的向後倒去。
門外又是一排階梯。
周子怡一屁股坐下,直接翻轉了一圈,像是雜耍戲猴似的,萬分的滑稽。
剛剛被周子怡打過的小丫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過來。”
小丫鬟一愣,“大公子叫的是我嗎?”
周子昂随手一揮,指尖落在周子怡身上,“方才她是怎麼打你的?如今給我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