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妙的布陣!”
她輕聲感慨,魁梧光頭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咱老祖宗的東西,博大精深。隻可惜現在的小年輕都不願意學了。”
說到最後一句,魁梧光頭歎了口氣,指着對面透着微光的一扇石門,
“接下來的路,霍先生和我都不能陪同,請顧神醫自己進去吧。”
四周一片漆黑,隻有那道石門和魁梧光頭手裡的火把散發着光芒,
暗道裡時不時還有冷風裹挾着潮濕,吹面而來。
盡管如此,顧眠卻沒有感覺到害怕。
她低頭看了帥大叔一眼,四目相對,彼此交換堅定的眼神。
“那我去了。”
“我等你。”
“嗯!”
随後,顧眠推門而入,沿着地面微弱的燈線,一路七繞八繞,
又過了十分鐘,視線終于開闊。
想不到帝京的地下,竟然有這樣一處地下河,
潺潺泉水從岩壁傾瀉而下,水流經過黑色岩石的河道,寒氣逼人。
顧眠透過白色的帷幔,依稀能看到河岸邊坐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這個人,就是她的病人了。
“我都跟他們說了,我已經病入膏肓,他們就是要浪費時間。”
老者緩緩開口,盡管已經暮年,可他的聲音依舊亮如洪鐘,
裹着沙場濃烈的殺意,帶着泰山壓頂的強大氣場,
無形的威壓,讓顧眠有那麼幾秒的窒息。
如果她沒有親眼看到眼前的老者,根本聽不出,他是一個身患重病的老人。
“回去吧孩子,連你母親也治不好我,你更不能。”
聽到這句話,顧眠反而梗着脖子向前,掀開帷幕直接朝着老者走去。
“今時不同往日,現代醫學已經進步了十幾年了,小爺我未必不行!”
老者聞言,朝着她贊賞一笑。
“小丫頭有志氣!”
顧眠走近才看到老者的臉,
那是一張久經風霜歲月,殺伐之氣都凝結在五官上的臉,
可從老者威嚴的眉眼,顧眠仍能感受到一絲善意。
老者坐在輪椅上,病的瘦骨嶙峋,可脊梁卻依舊挺得筆直。
他面色詭異的赤紅,雙腳卻一直放在寒冷刺骨的河水裡,
全身清晰可見的傷疤,是他的勳章。
老者如同一顆綿延百裡的榕樹,雖然老去,卻仍壯闊的令人敬畏。
她鎮定自若的上前,便有一陣強大的殺氣劈向她,
“我想為你把脈,請你不要拒絕。”
她話音落下,老者強大的殺氣才收斂起來。
顧眠一邊為老者把脈,一邊觀察老者的臉和身體,
漸漸的,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随後猛地震驚的看向老者,
“你!”
老者意味深長的笑道。
“現在,你猜出我是誰了?”
顧眠眨了眨眼睛,誠實的回答。
“我有五成把握猜出來。”
華國建國以來,有一個男人,強大如同神祇,多智近妖,
手段更是狠辣雷厲,令周圍諸國情報部門,都聞風喪膽。
隻是這二十年來,他逐漸成為一個傳說,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老者微微一笑:“另外那五成,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顧眠狠狠皺眉,
“我一直以為,您深居簡出,行蹤詭秘,是為了避開暗殺,沒想到......”
“沒想到我已經行将就木。”
老者歎了口氣,
“現在那些宵小就等着我的死訊,我一死,那些宵小便會毫不客氣的沖進來,
立刻遮雲蔽日,禍患華國!
他們很快,就要盼到了!”
說完,老者劇烈的咳嗽,不斷有皿吐出來!
“他們休想!我有辦法!”
顧眠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