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柔的眼睛瞪得像銅鈴,神色很是無辜:“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啥也沒幹啊!”
張揚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記:“還啥也沒幹?”
“虧你說的出口!”
“原本這隻丹爐的心神印記十分虛弱,你的心神這麼強,完全可以趁其不備一舉滅了它。”
葉雨柔委屈道:“我就是這麼幹的,一進去就我佛擋殺佛,勢如劈竹。”
張揚沒好氣的一歎:“那器靈就依附在丹爐的内側,也已經虛弱至極,你完全可以趁它沒有反應之前滅了丹爐主人的印記,可你非要跟它慢慢耗,等器靈和主人的印記合二為一,為時晚矣!”
葉雨柔尴尬的吐了吐舌頭,不得不佩服張揚的推斷,完全正确。
她的确有機會以雷霆手段滅了丹爐的印記,隻是,她想試試自己的手段有多強,就在裡面玩了會。
誰知道沒過多久,丹爐就像活了過來,裡面不斷有不明的陣法鎮壓她的心神。
要不是張揚和滄新嶽趕來支援,搞不好她還會被重創。
張揚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一來是他沒有交代清楚,二來就算器靈還在,奴役它需要時間,需要磨合。
他能等,尤蒲陽他們可等不了。
略微調整之後,張揚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正式開爐煉丹。
僅僅二十份煉體丹,就消耗了三人大半天的時間。
喜的是,這種丹藥張揚已經輕車熟路,頗為得心應手,二十爐丹藥全部成丹,無一炸爐。
可聚氣丹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種丹藥品階比煉體丹高上不少,成單率也會低上不少,而且耗時耗神。
三人沒有片刻停頓,趕在第三天上午将所有的丹藥都煉制完成。
尤蒲陽和武植一步也沒離開,二人就像門神一樣守在院外。
路過的天組成員紛紛納悶,裡面到底來了何方大神,居然要兩位戰神來看門?
不過玄武湖的規矩,不看不聽不說,隻接受命令和調遣,他們縱使心裡有諸多疑問,卻也不敢上前多嘴。
吱呀一聲!
院門從裡打開,張揚帶着一臉倦容從裡面走了出來。
“尤老,武老,一切準備就緒,裡面請!”
尤蒲陽和武植雙雙虎軀一震,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激動之色。
“張小兄弟,我看你有些疲乏,你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治傷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盡管心裡恨不得立馬着手治傷,但武植還是按捺住悸動,關切的說了聲。
張揚笑着擺擺手:“時間刻不容緩,二位戰神還請快快就位,早一刻痊愈,炎黃就多一分保障。”
“如此,就拜托了!”
二人都不是驕作扭捏之輩,感激的朝張揚抱了抱拳。
就在二人進入院子不久,一則消息從邊境傳來,整個玄武湖都因為這則消息炸開了鍋。
就在不久前,顧伯年和王倉北同時收到了軍中的急電--玄天策出現在北境軍的軍營當中大開殺戒。
北境軍的現任主帥彥闖,親率手下八部戰将迎戰,均被打成重傷。
這一戰耗時十多分鐘,死傷将士數百。
這條消息剛傳回上京不到半小時,玄天策的身影又出現在南境軍的邊防線。
跟北境軍如出一轍,主帥韓平秋和手下八部戰将也因為此戰重傷。
一時間,南北兩條遙遙相望的邊境線,因為玄天策一人而受到重創。
消息傳回玄武湖,顧伯年和王倉北勃然大怒。
就在衆人猜測玄天策下一步,很有可能去往東境軍和西鏡軍軍營的時候。
兩位戰神已然出現在了武盟的總部。
尤蒲陽和武植早有交代,能聯合顧伯年和王倉北迎戰玄天策的,整個炎黃就隻剩下蕭白和葉振堂。
故此,二人馬不停蹄前往武盟請人。
蕭白不敢大意,跟着二人立刻動身前往葉府。
至于東境軍和西鏡軍那邊,顧伯年和王倉北并不是顧不上,而是不需要顧忌。
玄天策之所以沒有趕盡殺絕,其實就是在引他們出去。
至于他為什麼不直接越過邊境軍,直接前往上京,就算是顧伯年和王倉北也猜不透原因。
此時,在距離炎黃邊境線以東百裡之地的山林裡,玄天策盤坐在地,一動不動,整個人的氣息全部收斂入微,不洩露一絲一毫。
渾然天成,不動如山。
顧伯年他們的猜測隻對了一半。
他不是不想殺入京城,滅了葉府和姜家。
敢動他唯一的兒子,這些人沒有活路可走。
可是玄人王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有所顧忌。
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的生命,非隐門莫屬。
世人隻覺得隐門無外乎就是個超然世外的洞天福地。
其實不然,隐門之人,遠比想象中的可怕。
他們殺人更加無所顧忌,随心所欲,就算是他被隐門盯上,也難逃一死。
因為,他就是從隐門之中逃出來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些人的可怕。
棄卒也好,叛徒也罷,總之,玄天策不願意在隐門出沒的地方現身。
雖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隐門之人,隻要高手不出也拿他沒轍。
但是頂着一個叛徒的身份,他不敢賭。
萬一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隐門的老家夥出山,十個玄天策都不夠死的。
自己的兒子誤打誤撞伏擊了隐門少主,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張揚!滄新嶽!”
玄天策心裡浮現出這兩個名字,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
這兩個名字都是玄人王告訴他的。
上京之行,玄人王對這二人都進行過截殺,隐門嘴裡的少主到底是哪一個,他也不敢确定。
他能肯定的是,這二人有一個絕對是隐門少主。
玄天策之所以不敢赴京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要避開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