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雪青河的意思後,雪少柏隻覺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但作為雪家的指定繼承人,雪少柏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纨绔。
他拎得清輕重。
隻有雪家尚在,他才依舊是雪家繼承人。
他才有翻盤的機會。
一旦雪家和父親完了,那麼他這一生也就完了。
“噗通!”
“對不起爸......我讓您失望了......”
雪少柏忽然跪倒在了雪青河的腳下,抱着雪青河的右腿痛哭流涕。
雪青河則感歎着拍了拍雪少柏的腦袋,歎氣道:“先接受法律的制裁,和監獄的管束,等你出來,再好好做人吧。”
說着,雪青河還非常老父親姿态地抹了一把眼淚。
在外人看來,這當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
陳天龍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冷笑。
“你們不會以為,棄車保帥,就真能保住雪家吧?”
聞言,雪青河眯起眼睛。
雪少柏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怨毒地看向陳天龍,冷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自會在監獄裡反省,改過自身。但我輸給你了,不代表整個雪家都輸給你了!我相信,我進監獄不久,你就會随我而來!”
雪少柏的眼中充滿了自信和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驕傲。
作為雪家大少爺,他決不允許自己輸給陳天龍這種蝼蟻兩次。
而且他堅信,隻要父親謹慎行事,可以輕松碾死陳天龍這隻讨人厭的蝼蟻!
而聽到這話,陳天龍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雪少柏,你恐怕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說過,七天之内,雪家必将覆滅。”
“你以為,你一個人站出來頂罪,就能保全雪家,保全你父親了?”
說着,陳天龍忽然沖着窗口處努了努嘴。
“你們為什麼不向外面看看,窗戶外面都有什麼?”
聞言見狀,雪少柏和雪青河同時皺了皺眉。
靠窗的記者們也好奇地将腦袋扭了過去。
而剛看清樓下的場景,那些記者們便忍不住驚呼出了聲。
聽到驚呼聲,雪青河父子也不淡定了。
二人連忙向窗戶靠近,接着,他們的瞳孔便緊緊地縮了起來!
隻見樓下,不知何時已經停滿了警車!
有刑警大隊的車,有特警的車!
數不清的警察,荷槍實彈地等候在樓下,槍口正對着二樓會議廳所在的位置!
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雪少柏剛才承擔下來的罪名很多,但是率先擁進來的那一隊警方,已經足以将雪少柏捉拿歸案。
此刻樓下這麼多荷槍實彈的警察,是為了捉拿什麼人?
就算是上了紅榜的江洋大盜,也不至于這般恐怖陣仗嗎!
雪青河瞳孔緊縮,看向陳天龍,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做了什麼!”
陳天龍唇角微微一勾,淡淡地道:“如果僅僅是栽贓陷害等罪名,雪少柏的确可以一個人扛起來。但......你們雪家這些年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你們在天子腳下橫街殺人,而且還頻繁作案,應該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了吧?”
“你放屁!”
雪青河勃然大怒,呵斥道:“你這才是污蔑陷害!我們雪家做生意做事青青白白,什麼時候橫街殺人了,更不要說頻繁作案了!你污蔑我們買兇殺人,總得拿出證據來,如果你是靠栽贓陷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毀我雪家聲譽,我定不會放過你!”
“呵呵,買兇殺人?”
陳天龍譏笑道:“這些年想要調查你們買兇殺人證據的,恐怕大有人在,但這些人全都撲空了。為什麼,因為你們雪家清除異己,根本不需要買兇殺人,因為所有殺手都是你們自己豢養的!”
此言一出,雪青河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雪青河厲聲道:“這場新聞發布會在現場直播,陳天龍,你說的每一句污蔑我們雪家清譽的話,我都會起訴到底!”
“污蔑?”
陳天龍唇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
“如果僅僅是污蔑,樓下會有那麼大陣仗嗎?”
“而且,你不會以為我假死,僅僅是為了讓你們放松警惕,然後讓人去策反那些‘演員’,去找私人機構做屍檢吧?”
“我要做的事情,遠不止于此!”
“不瞞兩位,淩晨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山窩,南山的山窩!”
呼!
聽到這話,雪青河父子瞬間瞪起了眼睛,身子險些從地上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