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男人吓的要命,哆哆嗦嗦的抄着地方口音說道:“俺也不知道,隻是有一個大老闆給了俺和弟弟們一筆錢,讓我們幫他去飛機上搬行李,領導,俺什麼也不知道啊!”
阿普厲聲追問:“他們什麼時候找你們的?在什麼地方?”
男人害怕的回答道“就在那個小亭子裡,俺和兄弟在裡面睡覺,他們幾個人突然出現,讓俺去飛機上拿東西。”
“他們幾個人,男的女的?”
男人想了想,“一共五個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對了,他們還把衣服給俺穿。”
“那個女人長的怎麼樣,穿着什麼衣服?”
“那個女人在遠處,長得怎麼樣俺看不太清楚,也沒注意,好像是長頭發,穿着一件白色外套……”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往山裡頭去了……”
“為什麼會往山裡去?難道那裡有什麼捷徑?”
“翻過那座山,就是海……”
阿普松手放開男人,男人應聲落地。
幾名武警人員上前,将這三個男人控制住,準備帶回去再仔細盤問一番。
阿普帶着一百多号雇傭兵直接深入山林,展開地毯式搜索。
*
羅有能在預定的地點拿到錢,并沒有選擇坐飛機離開,而是選擇了另一條逃跑路線。
保镖将江際白的頭蒙上黑布,拖着她上了一輛皮卡車。
崔揚則被留下。
羅有能坐在前面,一個保镖坐在後鬥看着江際白。
江際白被綁着手腳,躺在皮卡車後鬥裡。
山路颠簸,她的身體随着車輛的起伏重重的在皮卡車上上下左右震動。
這都還好忍受,隻是她的肚子突然開始有些陣痛,就像是痛經一般,小腹的神經像被人硬生生的抽出,疼的冷汗涔涔。
她咬緊牙關,做了幾個深呼吸,疼痛還是沒有減輕。
車子劇烈的震顫讓她的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一股嘔意襲來。
“嘔~”江際白忍不住又開始幹嘔,身體痙攣的像一隻煮熟的蝦。
“我艹!這個女人又要吐了!我受不了了!”保镖厭惡的将江際白踢到一邊,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真是惡心死了!”這是之前幫她處理過嘔物的保镖,他忍無可忍,背過身,迎着風大口呼吸。
前排的保镖對着後鬥的哥們喊道:“哎,你忍忍吧,待會兒出了這片山林,就把這個臭娘們……”
前排的保镖話隻說了半句,可是誰都明白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際白臉色蒼白,渾身都不舒服,但耳朵卻聽得很清晰。
現在的她,如同待宰的羔羊,如果現在不自救,等待她的隻有屠夫冰冷的尖刀。
“這位大哥行行好,麻煩您把這個黑色的頭罩拿下來吧!我整天戴着,喘不過氣來了,特别想吐。求求你幫我拿下來……”
江際白話沒有說完,又幹嘔了一下。
保镖并不想理她,但是想到待會兒如果她真的又吐了一車,最後遭殃的不都是他,還不是他要處理。
他郁悶的走上前去,一把拉開江際白頭上罩着的黑布袋。
兇神惡煞的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許再吐。要是再吐,我…”
保镖将一把多功能的小刀在手上轉了轉,以示威脅。
江際白眼前一片光亮,她忍住喉間的嘔意,拼命的點頭。
太好了,至少現在可以看清楚現在所處的環境。
半舊的皮卡,在山間小路中快速前進,大片大片的雲朵被甩在了後頭。
她剛剛被保镖踢了一腳,正好滾到了後鬥擋闆上,後鬥有兩個插銷。
山路崎岖,一邊是山峰,一邊是雜草覆蓋的山坡。
保镖站在後鬥前方,像是極其厭惡她,背對着她,和前排的哥們聊天。
這是個好時機。
江際白的手被綁在身體後頭,正好方便她動作。
她慢慢的穩住身體,趁着保镖不備,将手摩梭着移到一邊的插銷上,輕輕的拉開了插銷。
現在隻剩下另一邊插銷,她等着時機。
正在此時,前面出現了一個大拐彎。
江際白卷起身子借着車子的慣性将自己整個人甩到了後鬥的另一邊。
她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了鐵皮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前頭保镖聽到了,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她隻有一次逃跑的機會,如果不成功,恐怕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她的心髒劇烈跳動着,就像古時打仗前的鼓聲,一下一下在她耳膜上跳躍着。
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細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個小口子,一滴皿珠冒了出來,但她絲毫不覺得疼,反而讓頭腦更加清明。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前頭保镖的背影,極其緩慢的坐直了身子。
這下視野更明晰了。
山路的左邊是山峰,山路的右邊是一大片麥田,麥田和路面的落差大概在三米左右。
江際白屏住呼吸,将手指輕輕的放到插銷的位置。
前方又是一個急轉彎,她抓住時機,輕輕用手指撥開插銷,然後身體順勢一滾,直接從皮卡後鬥飛了出去。
車上的保镖聽到聲響猛的回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江際白的身體重重的磕在馬路上,巨大的慣性讓她滾到了路邊的草堆裡,然後不見蹤影。
“媽的,那個女人跳車了!”
保镖扒拉的着頭發,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
前頭的人,放緩了車速,将頭伸出窗戶,緊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女人剛剛跳車跑了,要不要停下來去抓?”
羅有能也憋不住了,從窗戶探出頭來罵道:“你是豬嗎?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現在抓,還怎麼抓?是等着我們被抓嗎!豬腦袋!””
羅有能讓司機繼續開車,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停下來去找人,他們現在錢已經拿到了,最緊迫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刻鐘都極其關鍵。
破舊的皮卡車在十八彎的山路上繼續前行,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江際白從路牙子上摔了下來,翻了幾圈,最後落在麥田上。
江際白聽着越來越遠的車子轟鳴聲,靜靜的在麥田裡躺了一會兒,直到完全聽不見車子的聲音,才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江際白動了動身子,嘶,肩膀,腿,肚子,臉,好多地方都很疼。
這路牙子旁邊的草,很厚實,但也很鋒利,容易割破人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