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下身流皿,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糟糕,來大姨媽了。
身下的皿很快浸濕她的褲子,雙腿之間一陣冰涼。她趴在泥坑裡,不敢動作。
渾身都疼,小腹的痛尤其劇烈。
她張開口用力呼吸,等着這波疼痛過去。
餓了好多天的野豬在大坑旁邊徘徊,不敢跳下來,它用長長的鼻子,在洞口旁邊嗅了好幾圈,最後還是離開了。
突然發現地上的女人有些不對勁。他猶疑着上前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那波疼痛總算過去了,好像下身沒有繼續流皿。江際白艱難的爬了起來,坐着喘着氣。
她心裡慶幸,還好穿的是黑色褲子,還好是黑夜,不然就很尴尬了。
他慘白着臉,搖着頭說道,還好,沒事。隻是剛剛磕到了肚子,有點疼。
崔揚擡頭望了望上面隻看見一片漆黑的天幕和影影綽綽的樹冠。
他們兩個現在就像掉入井裡的蛙。
突然夜空中傳來直升機低空飛行的轟鳴聲,有幾束強光照了下來。
崔揚和江際白都瞬間激動了起來,他們揮着手大聲朝天空呼喊,想引起飛機上的人注意。
但是飛機上的搜尋者并沒有注意到他們。
漆黑如墨的夜晚,再加上茂密的樹林,其實上很難看到樹蔭下面,還有一個深坑,深坑裡有兩個他們要找尋的人。
直升飛機搜索一遍,見無反應,轟鳴聲慢慢遠去,向裸露的石坡和懸崖峭壁飛過去。
崔揚咬着牙無奈的看着飛機遠去。
“他們一定在找我們,我們隻要能走出這片山林,走到小路或裸露的空地上,就很容易被發現了。”江際白說道。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爬出這個坑。
崔揚試着跳躍了幾下,想看看外面,但是他跳的再高,也無濟于事,他連洞邊都觸不到。
他想要徒手攀爬岩壁翻出去,可是他受傷的左手一擡就傳來鑽心的疼。他的手之前被其中一個保镖打傷了,現在幾乎不能用力。
崔揚擡頭環顧四周,想要用一隻手爬出這個三米多高的深坑,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們好像出不去了。”崔揚無可奈何的說道。
江際白咬着唇,捏着手指,想了想。
“你把衣服脫下來,找一找旁邊有沒有尖利的石頭。”
“你想怎麼做?”崔揚反問。
“我們把衣服撕成布條,打結連成一條長繩,或許可以爬出去。”
崔揚會意立刻找來了一塊相對鋒利的石頭。
江際白将自己的外套脫下,崔揚也将自己的衣服脫下。
漆黑的夜裡,在一片寂靜的山林中,江際白和崔揚被困在坑裡。
他們将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條條布帶,又将每條布帶打成結,連成了一條十幾米的長繩。
江際白坐在地上,她不怎麼敢動,剛剛摔下來,不知道是傷到哪裡了,她下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而且月經又來了,真害怕身體一動作,經皿又會湧出來。
兩人都沒有外套蔽體,山間溫度低,寒風刺骨,這當然不妙。
但隻要能盡快逃出去,走到山間小路上,盡快被找到,她們就有救了。
“你再找找有沒有小樹枝、木棍之類。”江際白說道。
小樹枝很好找,崔揚一下子找來了五六根。
崔揚坐在江際白的旁邊,好奇的看她要做什麼。
江際白挑了一根結實的帶着叉的小木棍,綁在布條上,對崔揚說道。“你将這個小木條向外面的樹枝上扔去,如果能固定住,有受力點,也許會更好爬些。”
江際白臉上的表情恬靜又柔和,即使身處這樣惡劣的環境,她也沒有慌亂、恐懼和放棄,而是努力的尋找着萬分之一的出路。
崔揚注意到,從剛剛到現在,江際白都坐在原地沒有動,可以猜到,剛剛摔下來,肯定是摔到哪兒了,但是她卻一聲都沒有吭。
崔揚拿着這簡易的逃生工具,看着在月光下眼睛明亮如星的女人,他突然有一些明白了為什麼蘇今昱,季年,波普甚至連父親都會被她吸引。
她确實有不同于其他女孩身上的東西。
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的心弦被一根羽毛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心中的天平也失去了平衡。
“試一試吧。”江際白看着崔揚有一些恍神,出聲提醒道。
崔岩江拿着綁着布帶的小木棍扔向了外邊的大樹。
可是他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
有幾次,小樹枝挂到了樹上,可是沒有勾住,一扯就掉了下來。
這樣扔了十幾次,他也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失落。
江際白想了想,說道。
“可能是重量不夠,你在布條上再綁一塊小石頭試一試。”
崔揚眼睛迅速亮了起來。對,他剛剛怎麼沒有想到?
他在小樹枝旁邊又加了一塊石頭。
他再次将小樹枝朝外頭的樹上扔去,到第三次的時候,小樹枝就已經穩穩的勾住了洞口旁邊的樹木。
“你看,成功了!”
崔揚高興的跳了起來,轉頭朝江際白笑了一下。
但他又突然間覺得自己這樣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明明這個女人是他所厭惡的,是破壞他家庭關系的罪魁禍首。
他怎麼能忘記呢,之前破壞婉婉的婚姻,間接導緻婉婉出櫃,現在她又暗地裡勾引父親,想要破壞他父母的關系。
雖然今天晚上他們像朋友一般互幫互助,但是也并不代表着他能對她所做的一筆勾銷,毫無芥蒂。
一想到這些,崔揚的笑容就收住了。
他僵硬的轉過頭,拉了拉繩子,試着想要爬上去。
崔揚抓着繩子,用腳蹬在坑的土壁上,登了好幾次,都無奈的滑了下來。
他隻有一個手可以用力,靠自己爬出這個深坑恐怕還是有些難度。
江際白見狀,又出聲提醒:“你可以在岩壁上鑿幾個洞,作為腳的受力點,再試試看。”
崔揚拿着尖利的石頭在岩壁上鑿出了兩排的洞。
他将腳蹬在岩壁的洞内,單手攀着繩子,一點一點往上,不過沒爬幾步,不是他的腳滑,就是單手力量不夠,幾次三番掉了下來。
他有些惱怒,他用腳踹了下洞壁,然後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臉色陰沉,不再動作。
江際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想了一會兒,咬着牙挪到繩索旁邊,她的頭腦有些眩暈,下身也是虛浮着。
面對牆,她慢慢支起身體,跪在地上,用雙手撐着岩壁。
“要不你踩着我的肩膀試試?”
江際白語氣虛弱在黑暗中對崔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