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彪又問道,“你是不是要去京城了?”
江謹言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你是聽誰說的?”
周彪佯裝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擡起拳頭。
輕輕的打在了江謹言的肩膀上,“大家都是兄弟,你跟我還藏着掖着啊,是縣太爺說漏了嘴,我就聽了一句。”
江謹言默了默,“還沒确定下來,具體再說吧。”
周彪想了想,“說來也是,弟妹的廠房開得好好的,要是你去了京城,你們兩個人之間可就真的隔了千山萬水了,挺難熬的。”
頓了頓。
周彪又道,“不過京城裡的機遇肯定大一些,謹言,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非池中之物,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對了,是人中龍鳳。”
江謹言忍俊不禁,“大哥,我現在還沒去京城呢,沒必要開始留須拍馬了啊。”
周彪笑出聲,握起拳頭砸了砸江謹言的後背,“你這人......我說的明明都是心裡話。”
周彪這個人說話。
最多正經三兩句。
這會兒,又和江謹言勾肩搭背的說道,“你不打算在臨走之前留個種兒?”
江謹言:“......”
看江謹言不說話。
周彪繼續以過來人的姿态和他說,“還是要得的,你看弟妹貌美如花又能賺錢,這樣的女人多少男人虎視眈眈,求之不得,我倒不是說弟妹怎麼着,關鍵是有的男人,沒下限,烈女怕纏郎啊!咱們前段時間辦的那個案子,不就差不多嗎?”
前段時間兩個人去辦案子,兇手是一個寡居多年的女人,一向本本分分,守寡安分,村裡人對她都頗為稱贊。
後來被一位賣貨郎纏上,兩人順理成章,隻是寡婦無意間發現那人就是一個職業吃軟飯的,外面勾搭的她這樣的女人不計其數。
就把人殺了。
江謹言蹙眉。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拒絕了,“不了。”
周彪:“你就這麼放心?”
江謹言笑着點頭。
旋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女人家懷孕生子,是最為辛苦的十個月,相公不能陪在身邊,可知艱辛。
我妹妹如今懷胎七月多,最近聽我娘說,渾身水腫,小姑娘一旦躺下,自己一個人就很難起來,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怎麼行?”
周彪也是已經有孩子的人了。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女子不易,此時此刻,愣住了,“我娘子倒是從來沒有跟我抱怨過。”
江謹言拍了拍周彪的肩膀,“那是嫂子知道你一日奔波勞累不容易,嫂子這麼體諒你,你也要體諒體諒嫂子,男人女人一樣的不容易。”
話音落下。
江謹言看到不遠處秦九月的目光落在了一串兒糖葫蘆上。
立刻把周彪丢下。
三兩步的走過去。
掏出銅闆,買了兩根糖葫蘆,遞給了秦九月,秦九月立刻給了周彪媳婦兒一根。
“小娃娃吃的東西,我不要,我不要。”
“嫂子,吃吧吃吧,你要不陪我,我一個人都不好意思吃了。”
“诶?那好吧。”
周彪媳婦兒接過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糖稀脆生生,“怪不得我家的小娃娃吵着吃糖葫蘆,還真挺好吃的哈。”
周彪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做相公的有點不稱職。
臉上露出一分的羞愧之意。
立刻走到旁邊的攤子上買了兩根小糖人,“媳婦兒,給!”
周彪媳婦兒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小糖人,“這......你買這些幹啥呀,孩子又沒有跟着。”
周彪塞進她手裡,“又不是給孩子買的,給你的你就吃!”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說完以後扭頭就朝着遠處大步流星的走去。
周彪媳婦兒愣了愣,然後分給了秦九月一根小糖人,“我家男人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兒?否則怎麼可能這麼獻殷勤啊?”
秦九月微笑說道,“嫂子,周大哥可能隻是想對你好,我家小閨女最喜歡吃小糖人,每次家裡有人去鎮上,小家夥都要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給她買小糖人,脆脆的,甜甜的,可好吃的。”
“那我嘗嘗,不怕弟妹你笑話,我上一次吃糖人,還是四五歲的時候嘞,一眨眼我都二十四五歲了!”
兩人逛着。
周彪媳婦兒終于說起來正事,“弟妹,明天一早,你們夫妻倆随我們一同去慈濟寺吧,拜拜佛,你們之前成親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從廟裡求同心福?”
秦九月下意識點點頭。
應該是沒有吧。
畢竟當初成親是因為......
周彪媳婦兒笑着說,“那就正好明日一同去求了,咱們這邊大多數夫妻成親之前都要去廟裡求同心福,這是傳統。”
秦九月似乎有些印象。
當初麥芽和蕭山成親的時候,宋秀蓮似乎也去廟裡求了福,不過沒有來縣裡這麼遠。
她點點頭,“好啊,我問問我相公。”
說完。
跑去找江謹言。
不算是問。
其實就是通知。
順便敲打一下江謹言,明天一早可是要爬山的,今天晚上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讓江謹言心裡有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