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巷
江謹言來到了上次的人家。
敲了一下門。
門迅速被打開。
裡面的人似乎一直在門口守着。
看到江謹言,那人深吸一口氣,逼退了眼睛深處的熱潮。
江謹言踏進門檻,後者向外探看了幾眼,趕緊将門關上。
拉着江謹言進去房間,“江大哥,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謹言問道,“順子,你快跟我說,當初到底怎麼回事?”
張順擦了擦眼淚,“當年,幸好你帶着孩子們在外面遊玩,不然可能大家都難以幸免。
那段時間,皇上派的欽差大臣和威甯侯一起到了邊疆,咱們侯爺熱心招待,用過午膳以後,欽差大人和威甯侯各自到咱們侯爺為他們安排的院子裡就住,那時候侯爺是跟着一起去的。
後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欽差大人忽然死了,死的時候,手裡抓了咱們侯爺的腰牌和布料,而威甯侯身受重傷逃了出去,當天晚上,威甯侯就帶着數十萬死士殺回來,一時之間防不勝防,府邸兵馬不足,這事又來的猛烈,因此沒有辦法調集兵馬。
威甯侯先斬後奏,我是傍晚出了門,帶着兄弟們的信,要去幫兄弟們給家裡寄信,還沒有回去,就聽到侯府沒了,我東躲西藏,才撿回來了一條賤命,等到我再回去侯府,人都沒了,侯爺夫人還有小姐的頭顱被帶回了京城,挂在城門口暴曬三天三夜。
少爺他們現在......現在還好嗎?”
江謹言雙手緊緊握拳。
拳頭隐隐約約顫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像平原上蓦然出現的嶙峋的山脈,“我那時候也被追殺了,不過最後帶着孩子們躲過了一劫,孩子們現在都很好。”
張順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老天有眼,給侯爺留了後。”
江謹言繼續問道,“後來呢?他們給侯爺定的罪名是什麼?”
張順說到這裡,聲音帶着濃濃的嘶啞和不甘,“造反,這件事情處理的極其機密,我是偷偷從甯王和威甯侯的談話中聽到了些,侯爺這麼多年,苦心孤詣駐守邊疆,同大遼人作戰,結果到後來,被安上了一個勾結外邦造反的罪名。”
江謹言長舒了一口氣,“在那之前,大遼進行了一次政權更疊,皇宮裡哀鴻遍野,皇帝被斬了頭,這件事情恐怕也有些蹊跷。”
張順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可是我翻來覆去的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對侯爺下手?咱們侯爺常年駐守邊疆,從不沾手京城的任何實務,也不站隊,為什麼他們會盯上了侯爺?還用了這麼大的陣仗。”
這樣一說。
江謹言腦海中靈光一現。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清曠......
現在唯一讓他懷疑的就是清曠。
清曠是侯爺妹妹的兒子,未婚先育。
這件事江謹言已經記不太清了。
因為江清曠出生的時候,他還沒有來到軍營。
後來見到江清曠第一面,江清曠已經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兒。
小孩不愛說話,坐在一個地方就可以從早坐到晚上。
而且......
最重要的是,小姐似乎對他的感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