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已經撕開了糖紙。
迫不及待的将糖塊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是高粱怡。
軟軟的。
甜甜的。
外面還包了一層糯米紙,入口即化的那種。
小家夥閉着眼睛,搖頭晃腦,仿佛人生已經到達了巅峰。
小嘴巴被撐的滿滿的。
兩頰似乎還能隐隐約約地看出高粱怡的形狀。
江謹言笑着戳了戳小閨女的額頭,“别忘記剛才答應了爹的。”
小姝兒:“沒問題啦,小意思小意思。”
轉眼間。
最熱的夏季隻留下了一個小尾巴。
第一場秋雨之後。
院子裡的幾棵小果樹紛紛的黃了葉。
站在家門口,放眼遠眺。
不遠處的杏花山,也由夏日的蔥蔥郁郁變成了秋日的金黃遍野。
雖說太陽還是很烈。
早晚,卻涼了些許。
江謹言出來大門,摸了摸秦九月的手,“不冷嗎?”
秦九月搖了搖頭,拉着江謹言指着杏花山,“看那邊漂不漂亮?”
江謹言的目光卻落在秦九月的側臉。
聽到這句話之後。
輕輕的點點頭。
低笑着說了一聲,“無與倫比。”
秦九月完全不知道江謹言在說什麼,還以為是對自己的附和,“是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不一樣。”
江謹言輕輕地拽了拽自己的手。
沒有任何防備的秦九月朝着江謹言的方向踉跄了兩步,撞在了江謹言的兇膛上。
“幹嘛?”
“最近有幾天時間,想要帶你出去走走。”
“要去哪裡?廠房裡還有一堆活。”
“不是有工人嗎?你這個東家沒必要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要去哪裡?”
“先去縣裡逛逛吧,我有三日的休息時間。”
“你怎麼又休息?縣太爺對你也太好了吧,我都要羨慕你了。”
“......”
江謹言斜着睐了秦九月一眼,知道她這話取笑之意嚴重,“為夫怎麼敢和秦掌櫃的相比呢?隻要秦掌櫃的願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是休息時間。”
秦九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輕輕的戳了戳江謹言的肩膀,“那行吧,要帶小姝兒嗎?”
江謹言立刻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似乎很嫌棄,“不帶。”
秦九月:“......什麼時候出發?”
江謹言算了算,“今天下午吧,騎馬去,好不好?”
秦九月點點頭,“我現在馬技可是不錯的,策馬揚鞭不在話下。”
江謹言的目光中滿含寵溺。
好好先生一般的點點頭,“是是是,我家娘子威武霸氣,非一般女子能比拟。”
對于爹娘出遠門,不帶自己這件事情,小姝兒很是難過。
甚至一個人坐在外面抹眼淚。
直到秦九月許諾小家夥回來的時候一定給她帶糖果,小家夥才破涕為笑。
一直等到送爹娘離開的時候,小家夥還和小尾巴似的,追在兩人的身後不停的說,“娘,要各種各樣的糖果哦,要很漂亮的哦,要一大把哦!”
江謹言直接把拽着自己娘子衣角的小家夥拎起來,放在了門裡。
迫不及待的上馬跑了。
小姝兒追了兩步停了下來,忍不住點的小腳尖往外看。
娘......應該不會忘記的吧!
夫妻倆前腳剛走,後腳,秋月嫂子和阿力嫂子就到了。
兩人是受江謹言所托,過來幫忙整理房間的。
“真是麻煩你們了。”宋秀蓮笑着對着兩個晚輩。
“嬸子,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呀?昨天晚上江公子和我們說了,我們就覺得東家夫妻倆感情真好,江公子對東家更好。
東家體諒,我們白日幹完活,晚上就閑來無事了;江公子不嫌棄,托我們兩個人過來幫忙,我們也是開心的不得了。”
包括江老三,蕭山,江州。
衆人先把房子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北北姐姐,這是在做什麼呀?”
“......”
江北的心裡有個猜測,不過眼下也不能确定,就對着小姝兒搖了搖頭。
小家夥兩隻手托着腮幫,眼巴巴的看着這麼多人在自己家裡來來回回的跑來跑去。
蕭山看到兩個小姑娘閑來無事,揮了揮手,随便扯了兩塊抹布塞到了兩個小姑娘的手裡,“你們去擦門,一定要擦得幹淨。”
小姝兒哎了一聲,拉着江北去擦門。
——
那邊的夫妻倆策馬揚鞭,晚上到達了縣裡。
縣裡的夜晚熱熱鬧鬧,甚至比楓林鎮的白日街市還要熱鬧。
“先去客棧訂間房。”
“好。”
夫妻倆把馬拴在門口,走進客棧。
迎面迎上來看的卻是周彪,“江兄!”
江謹言不動聲色地牽着秦九月上前,“這麼巧?”
周彪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想來應該是周彪的娘子,所以說長得沒那麼精緻,可勝在五官落落大方。
“媳婦兒,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江兄,這位是他的小嬌妻。”
“你們好你們好,我是周彪娘子。”
秦九月微微颔首,笑着說道,“嫂子好。”
江謹言拍拍秦九月的後背,“你先和嫂子說着話,我去訂房。”
說完。
江謹言就朝着櫃台走去。
周彪緊随其後,“謹言,我可是把我媳婦兒都帶來了,讓我媳婦兒幫你把你媳婦穩住。”
江謹言輕輕的扯了扯唇角,“到時候多喝幾杯。”
周彪哈哈一笑,“那是肯定的,不醉不歸,我非要灌的你連洞房都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