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靜安回道:“是這樣的,我們統計過公司官網上網友的反饋,關心您個人感情生活的帖子占到68.14%,其中大部分是年紀稍長的中年網友,抱着媽媽心态的占絕大多數。”
郁辭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第一次發現,這女人挺會瞎掰的。
他嘴角揚起一絲譏笑,淡聲道:“等是最沒用,最沒有意義的事,我從不浪費時間在等上!”
許靜安笑笑。
不屬于你的愛情,等不來。
除非兩人深愛,變成執念......
郁辭深愛紀悠然,紀悠染也一直在等他,他們相互奔赴,好像要等來happyending了。
許靜安接着問:“衆所周知,郁家有早婚早育的傳統,郁總您今年26了,郁董事長和老董事長不催您嗎?”
“催啊,可結婚總得找自己愛的......”
“豪門流行隐婚,郁總,請問您會隐婚嗎?”這個問題是許靜安代表自己問的。
“不會,我愛她就會昭告全世界,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我郁辭的妻子。”郁辭深幽的目光定在許靜安的臉上。
許靜安釋然的笑笑,她可以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許靜安合上筆記本,将錄音筆收起來,淺笑,“郁總,今天的專訪順利完成了,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郁辭低頭看了一下腕表,剛好十五分鐘。
許靜安跟在最後走出辦公室,藏青色的職業包臀裙非常修身,露出兩條纖長白皙的小腿。
郁辭盯着她的背影看得入神。
步伐輕盈,天鵝頸,丸子頭,身上總有着淡淡的玫瑰香。
即使安安靜靜站着,也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那種韻味很獨特。
眉眼靈動,嗓音獨特,身子特别水、特别軟,好像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種。
無論站着,坐着,卧着都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當初老頭子把許靜安帶到靜園,郁歸儒闆着他的腦袋,讓他看她。
安安靜靜地站在老頭子身邊,看着他在案闆上奮筆疾書。
黑發如瀑,一身麻衣長裙,學生氣很濃,笑容溫溫柔柔,長相清冷中帶着妩媚。
好看,卻是他厭惡的樣子。
不過,看起來識趣,好欺負......離開的時候,應該也好打發。
許靜安确實識趣,從不麻煩他。
結婚第頭半年,他經常接到許靜安的越洋電話,找各種借口和理由和自己說話,總是輕聲細氣的。
他罵她不要臉,說跟她說好了是契約婚姻,時間一到就分開,她要是寂寞可以找男人,偷偷摸摸就行。
如果她向老爺子提出離婚,他也可以給她一大筆錢。
許靜安涎着臉騷擾了他一陣,突然有一天識趣了,再沒打過電話給他。
剛結婚時他想着,許靜安到底年輕,耐不住寂寞,自己熬不住就會心生退意。
沒想到三年後回來,許靜安依然安安靜靜住在翡翠灣,屋子裡添了很多她買的東西,桌布,沙發上的拼色抱枕,書房裡的加濕器,筆墨紙硯,浴室裡的泡泡搓澡巾,露台上的花花草草......
對于她不是第一次這事,郁辭覺得挺好,初次總有那麼點特殊意義,她曾經有過男人,他也荒唐過一次,那就扯平了。
許靜安是什麼樣的,他一點也不在乎......
許靜安第二天上午就将郁辭的采訪稿寫好了,發給肖绡。
肖绡抱怨,“大專生,你這寫得一塌糊塗,能不能用點心呀?”
許靜安擡眸,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溫笑道:“肖組長,我就這水平,麻煩你好好改改。”
“哼!”肖绡把鍵盤敲得“噼裡啪啦”作響。
許靜安不在乎時光這份工作,郁家奶奶安排她來,她不好不聽。
離婚後,時光的這份工作她要辭了,專注去幹自己喜歡的事。
沒有了婚姻,她可以心無旁骛地去拼自己的事業了。
以後,專心做個......事業批!
戀愛腦什麼的,滾蛋!
反正想要的,她都有了。
“叮”一聲,收到微信:
抹茶:【救命!】
抹茶:【四月,求你快點更新,不要偷懶,催更已經爆了,粉絲揚言你再不更新,要把你人肉出來。】
許靜安在電腦上點開一個文件,用專業設計軟件将素材制作成文件,然後登錄自己的大号,将文件傳了上去。
這個賬号幫她賺的錢,維持着小舅舅高昂的治療費用。
要把小舅舅的腿治好,安排好久久和雲蔓姐,她需要錢。
......
宋婷站在郁辭的辦公室門口,心生怵意。
總編特意叮囑她,采訪稿寫出來後要讓郁辭親自看一下,她這個角色輕易不會接觸郁辭這樣的公司高層,今天是例外。
整個時光集團沒有不怕郁辭的,他是郁家第四代長子,在這一代中,是最出色的,按照郁家傳承的規矩,他是時光未來的掌權者。
頂層辦公室裡,郁歸儒最好對付,他天性溫和,而他的兩個兒子,郁辭狠起來六親不認,郁辭倒不狠,但人太聰明,不管是誰,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門開了,郁辭的助理高力弛領着人從裡面出來,熱情地和人握别後,問清宋婷的來意,領着她進了辦公室。
宋婷将打印好的采訪稿恭恭敬敬地放在郁辭面前。
兩分鐘後,郁辭擡眸,問道:“稿子誰寫的?”
“昨天采訪你那小姑娘寫的,她參加工作時間不長,如果寫得不好,我回去讓她再改改。”
“讓她上來一趟。”
宋婷連忙撥打許靜安的電話。
許靜安推開郁辭辦公室的大門,見宋婷僵直着背站在那裡。
“你先出去。”隻聽男人清冷的嗓音響起。
宋婷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與許靜安擦肩而過時,手指在她胳膊上戳了戳。
等宋婷走出辦公室,郁辭才出聲道:“最後這段,删掉。”
那段問的是:“郁總,請問如果您結婚,會隐婚嗎?”依郁辭的回複,他說謊了。
堂堂郁家的繼承人,與許靜安離婚的消息一旦傳出去,謊言會破壞他的形象。
“知道了,我會删了,你跟宋經理說就行了,我隻是個寫稿的,審稿不在我。”
這個問題他明明可以不回答,在她問的時候打斷就行,可他卻讓她問出來了。
他跟宋婷說就行,多此一舉叫她上來。
許靜安自然知道,郁辭是在警告自己,他不愛她,永遠不會愛她,讓她丢掉幻想。
當年那首四手聯彈,一身黑西服的他和一襲白紗裙的她,指尖歡快地跳躍着。
王子和公主的夢幻花之舞。
許靜安直勾勾地看着郁辭,說:“其實你可以拟份離婚協議給我,給我高額補償,我說服爺爺,他會允許我們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