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至森對待感情的執拗,絲毫不亞于傅宴時。
否則,如今的事情也不會出現了。
傅宴時再控制不住自己了,大步上前,将許清歡護在懷裡。
“不疼。”
都不用擡頭去看,許清歡就知道這是傅宴時來了。
這男人,總是見不得自己受一點傷。
“你臉都紅了,還不疼?”
“隻是紅而已,和至森哥失去一條命比,差遠了。”
傅宴時不喜歡她這種消極的話。
本身許清歡就患有抑郁症,誰都說不準她什麼時候還會再發作!
“聶至森為什麼而死的,你不知道嗎?”
“......”
“如果他看到,拼了自己的命救下來的你,如今這麼的低沉,甚至不把這條性命當回事,那聶至森豈不是白死了?”
許清歡的唇動了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你可以悲傷,但有個限度。”
良久,她緩緩點頭。
“嗯。”
許清歡不能讓至森哥白白犧牲掉自己。
......
聶至森的骨灰,同鄭秋枝女士葬在了相鄰的位置。
起初雖然許清歡有這個想法,但考慮到傅宴時,她沒有說。
令她沒想到的是,反而是他先提出來的。
不但這樣,傅宴時還将這半座陵山都買了下來,隻為了他們能不被人打擾,好生歇息。
這些事情一件連着一件,件件棘手,怕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許清歡服用了解藥後,身體真的開始好轉了。
今天,她就已經達到了出院的标準。
“你确定她沒事了?那之前的器官損傷呢?”
傅宴時怕有什麼閃失,追着醫生再三确認。
最近他除了必要的事情去公司外,幾乎整天都在醫院陪着許清歡,生怕她一個情緒不對,自己沒察覺到。
那他可就要後悔一輩子的。
“目前看,她各項檢查都在正常狀态,不過呢,因為這個毒性的關系,已經造成傷害的部分,是不可逆的,但是你也不需要過度的焦慮,隻要回去以後好好保養,多注意休息和飲食,不會造成什麼大礙。”
“好。”
傅宴時從醫生辦公室離開,推開病房的門。
瞧着許清歡正在和誰打着電話。
他沒有打擾,隻是低頭給林秘書發了條信息,讓他過來醫院,将住院的手續辦一下。
這邊,許清歡打完電話,擡頭看向傅宴時。
她不說,他也不問是誰。
“是韓律師。”
“嗯。”傅宴時在病床邊坐下來,瘦削修長的手,一點點幫許清歡削蘋果,“夏晚予的事情?”
“對,死刑核準了,時間定在下個月初。”
傅宴時沒有絲毫的觸動,仿佛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一樣。
倒是許清歡輕歎了口氣,“這個時候,許士德應該已經知道了。”
“放心,隻要你不想見,這些人都沒機會找你的麻煩。”
他自己都舍不得說上一句的人,怎麼可能讓其他人有機會欺負?
“我不想見。”
許清歡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情分和心軟。
這男人,害得她母親蹉跎一輩子,害得夏晚予母女也陷入深淵,自己見他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