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馮墨白,馮子程父女準時出現在楚家莊園。
楚南天雖然老神在在坐在客廳裡,但心裡早就翹首以盼,時不時伸長脖子往門口瞧。
遠遠看見楚廉将馮墨白二人領來,楚南天又微閉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
“老楚啊!完了,全完了......”
馮墨白急匆匆的走進來,大聲嚷嚷,聲音無比急切:“老楚,你還有心思在這裡養神,冠天集團就快完蛋了......”
楚南天慢慢的睜開眼睛,端起旁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冠天集團要是完蛋了,你巨業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
馮墨白急切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怒意:“你這是什麼意思?看我笑話嗎?”
楚南放下茶杯,“哪能啊!”
“你巨業的情況,我這可是一直都在個關注的啊!”
“你還别說,夏家的手段還真是不擇手段啊!你巨業好歹也是甯海房産界的老牌企業,短短幾天就被他打壓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馮墨白哼道:“我來這裡,可不是來聽你奚落我的。”
楚南天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是來尋求幫助的。”
“你知道?”馮墨白怒道,“我說你怎麼連續拒接了我好些個電話,原來是怕我向你求助。”
楚南天的臉上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老馮,憑你我的交情,要是換做平時,我怕二話不說肯定對你伸援手,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但是眼下,我也是自身難保啊!”
“你覺得我是來求你借錢的?”馮墨白臉色難看,“你楚家四面楚歌,冠天集團的賬上隻怕是早就支不出任何錢了吧?”
“既然知道,你還找我做什麼?”楚南天冷哼道,“難道是來看我楚家笑話的?”
“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看見楚南天神色難看,馮墨白賠笑一聲,“我這不是頭回遇到這麼大的困難嘛!”
“這次來也就是想你商量商量,看看沒有沒辦法度過眼下的困境。”
楚南天的神色好看了點,搖搖頭道:“對手是夏家,财力雄厚,路子野的很,能有什麼辦法呢?”
“難道就這麼坐着等死?”
馮墨白語氣憤慨,“我老馮好歹是死過一次的人,偏偏不信這個邪,就算再死一次,我也要從夏家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哼,本以為你楚南天是條鐵骨铮铮的漢子,沒想到你這麼怕死。”
“告辭了!”
馮墨白說完,拉着馮子程就走,沒有任何的停留。
見火候差不多了,楚南天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立刻出聲挽留道:“老馮你這是幹嘛?”
“我楚南天什麼性格不還不知道?”
馮墨白的腳步停下,不回頭的問道:“我隻要你一句話,敢不敢和夏家正面硬剛!”
“如果你敢站出來和夏家剛,我馮家願意和你聯盟,共渡難關。”
聯盟之事,馮墨白必須先開口,這樣楚南天才會上當。
楚南天也沒讓他失望。
“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什麼情況比眼下的情況更糟嗎?”楚南天沉聲說道。
“好!”
馮墨白扭過頭來,重新落座。
下人将茶奉了上來,二人相對而坐,一邊喝茶,一邊推心置腹的分享着手裡的資料。
半小時過去了,二人都清楚了對方的情況。
冠天集團可以說隻剩空殼了,按照眼下的情形,這個月的工資都開不出來。
除非楚南天自掏腰包,從私人賬戶拿錢貼補。
可是,楚南天已經沒錢了,或者說,楚家已經沒錢了。
這段時間以來,楚南天為了維持集團的運作,早就不知道往裡填了多少錢。
銀行不僅不放貸,還啟動财務手段,凍結冠天集團不少賬戶。
甚至,為了将之前的貸款虧空填補,還啟動了止損措施,封掉了冠天集團不少樓盤和工地。
現在冠天集團,别說銀行,就算民間信貸機構都對它如避蛇蟲,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在這行混飯吃的都不是傻子,就算冠天集團有着完整的财務評估和諸多的産業抵押,也沒人願意冒着觸怒夏家的危險,給冠天集團放貸。
和楚南天一比,馮墨白雖然慘,但情況卻好上了許多。
最起碼,巨業房産的财務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老楚啊!你們冠天集團快完蛋了,拿什麼和我們巨業産房聯盟啊?”
馮墨白欲擒故縱,臉上憂色重重,“我看這次聯盟是不攻自破了,冠天集團得完,我們巨業也保不住咯!”
“呃!别那麼悲觀嗎?”
楚南天一副兇有成竹的語氣,“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我冠天集團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希望翻身。”
“哦!”馮墨白好奇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簡單,先保楚家,先保冠天集團,你們馮家才有機會翻身。”
“先保楚家......?”
“對!”楚南天振振有詞,“隻要楚家不倒,冠天集團不倒,甯海的房産界就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以冠天集團在甯海的号召力,隻要手上的項目不停,按時複工,這一劫,就算過去了。”
馮墨白低着頭,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态。
“要是夏家依舊不肯罷手,又重整旗鼓打壓冠天呢?”半晌後,馮墨白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
楚南天勝券在握,“夏家為了打壓我們,早就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精力,我給他算了筆賬,夏家這次至少投入了一百多億的資金流,再加上股市的阻擊,夏家估計停了不少其他産業,這才有這麼多閑錢抽出來。”
“夏家這麼做,完全是想一把将冠天集團按死,好取而代之,成為甯海的房産界霸主。”
“要是我冠天突然翻身,不斷有資金進駐,工地,樓盤四處開花,你認為夏家還有餘力再次跟我冠天集團玩嗎?”
楚南天背負雙手,侃侃而談:“商場如戰場,我隻要這一次挺過去了,夏家絕對不可能在對我下死手。”
“況且,夏家還指着将你馮家一把按死呢!”
“這個節骨眼上,夏家怎麼可能騰的出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