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墨白假裝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猶豫不決的扭頭,看向一旁的馮子程。
她是馮墨白的左膀右臂,很多時候,馮墨白做決議都會先問問她的意見。
做戲要做足,這一次也不例外。
馮子程的眉頭緊鎖,微閉着嘴搖了搖頭。
“楚叔叔,你是要讓馮家做你的馬前卒,就算夏家頂不住壓力就此罷手,但是馮家那時候隻怕是千瘡百孔,一堆的爛攤子,那時候,楚叔還會顧得上馮家嗎?”
面對馮子程的質問,楚南天和煦一笑,“子程,你這話有失偏頗啊!”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無論是楚家還是你們馮家,誰後面還不是一地雞毛,眼下最要緊的是保住産業不被外人所奪。收拾殘局,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馮子程欲言又止。
偏偏她這幅表情讓楚南天生出一絲不好的念頭來,生怕她壞事,于是佯裝發怒。
“子程,你這是信不過你楚叔嗎?”
“是!”
馮子程語氣肯定,“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楚叔的手段我還是略知一二的,那我們馮家的家底去幫你拼一條活路,這個不難,萬一你們活了,我們馮家......”
楚南天臉色陰霍,罷手道:“既然信不過,這次的聯盟我看就算了吧!”
事實上楚南天心裡的确有小算盤,馮家的資金注入的楚家之後,一旦楚家喘過氣來,楚南天會立馬去夏家求和,甚至,不惜幫助夏家拿下馮家的巨業房産。
這也算求和的投名狀,相信夏正看到自己的誠意後,會放楚家一碼。
馮墨白婦女對視一眼,二人步伐一緻,扭頭就走。
這一幕,出乎楚南天父子的意料。
在夏家打壓下,唯有兩家聯合才有一拼之力,馮墨白哪來的底氣拒絕自己?
難道,馮墨白另有對策?
楚南天心裡閃過一絲不妙,難道馮墨白對夏家有想法?想到這裡,楚南天咯噔一跳,萬一馮墨白舉着白旗去見夏正,那倒黴可就是楚家了。
“慢着!”楚南天叫住二人。
“還有何事?”馮墨白側頭問道。
“呵呵!”
楚南天笑容和煦,“老馮啊!買賣是是談成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可以提出來,動不動就玩小孩子臉紅決裂那一套,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馮墨白臉色一黑:“談?拿什麼談?”
“你打的好算盤,光憑一張嘴皮子就想要我馮家為鞍前馬後,那可是上百億的資金流動,你楚南天真是臉大啊!”
“一句聯盟,就想掏空我馮家為你求活路,真是一言千金啊!”
楚南天自知理虧,可又不願意付出太多。
說白了,就是想借錢,又打着想賴賬的念頭。
“這樣吧!”
楚南天的表情仿佛割肉一般,“我拿出冠天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抵押,如何?”
冠天集團這段時間在三家聯合抨擊之下,股權不但稀釋了不少,股份也被迫轉移了很多,股東會都不是傻子,見勢不妙,都想辦法将手裡的股權給抛了出去,完全不在乎楚南天的處境。
這其中,還又不少事楚家的族親和外戚。
在利益面前,什麼遠親外戚都不如票子來的現實。
百分之十,已經是楚南天手上能拿出去最大的份額了,再多,冠天集團就很容易脫離掌控了。
“百分之十的股權?”
馮墨白呵呵一笑,“現在的冠天,股價跌的不成樣子,要是放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答應你。”
“但是現在,冠天的股份對我來說根本就值不了這麼多錢,那股權做抵押,我不接受。”
楚南天愣了一下,那可是冠天的股權,馮墨白居然不動心?“那你想要什麼?”楚南天沉聲問道。
“兩個條件。”
“你說。”
别說兩個,就是一百個,楚南天也會還不猶豫先答應下來。
“第一,我要冠天集團所有房産,和目前擱淺的項目作為抵押。”
楚南天皺皺眉,心思急轉。
“這要求倒是不過分。”楚南天表示能在接受的範圍之内。
楚家的房産不在乎幾處莊園,價值十億不到,另外幾處擱淺的項目就更不值錢了,相對于冠天集團的股份來說,這個條件真的不算什麼。
“說說你的第二個條件。”楚南天盯着馮墨白說道。
馮墨白将馮子程拉在跟前,淡然道:“第二個條件就更簡單了,我要楚廉和子程盡快訂婚。”
“什麼?”
楚南天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楚廉卻歡呼雀躍,興奮無比。
“馮叔,你說的是真的?”
馮墨白老臉一沉:“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
楚廉點頭如搗蒜,含情脈脈的看着馮子程,難以掩飾雙眼裡的火熱,一度喉頭發幹,恨不得立馬和馮子程拜堂成親,早點洞房。
楚南天算看出來了,馮墨白這是不放心自己,怕楚家把他給甩了,才以馮子程來拴住楚廉。
這樣,就算自己想擺馮家一道,至少從道義上就說不過去。
這樣一來,楚南天的内心還是十分竊喜的,馮墨白到底還是天真了一些。
别說訂婚,就算真的結了婚,成了親家,該賣還是得賣!
“如此正合我意。”楚南天爽朗大笑,“子程和楚廉本就情投意合,門當戶對,如今兩家諸事不順,正好沖沖喜。”
“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你。”楚南天大手一揮,豪氣萬丈。
接下來,氣氛一度變得很和諧。
楚南天和馮墨白商議了具體的合作細則。
整件事,辦的都異常順利。
楚南天一直都處于主動,所以,他沒起任何的疑心。
特别是馮墨白要楚廉和馮子程訂婚一事,就更讓楚南天内心大定。
馮子程可是他的寶貝疙瘩,連她馮墨白都舍得都拿出來作為賭注和籌碼,可見馮墨白是孤獨一擲,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