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世這時候正在公司開會,接到張國範的電話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後。
期間張國範一直打他電話,可他就是沒接。
想起這弟弟,張國世就有些看不起。
當初張奇還在世的時候,張國範和他走的很近。
張奇出事以後,張揚和楊鳳清被自己和老爺子趕出家門,張國範居然對這件事持反對的态度。
說什麼親情大于天,直到老爺子說出了張奇并非他親生兒子的事實,張國範才勉強同意将張揚母子趕出張家。
一邊是龐大的張氏集團和張家豐厚的産業,一邊是并非張家皿脈的母子,張國範居然在這件事情上和自己産生分歧,張國世當然有些生氣。
況且從張奇出事之後,張國範就把一雙兒女送出了國,美其名曰送出去深造,其實這是防着自己也會對他下手。
張國世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的弟弟長了個豬腦子,自己的親兄弟,難道自己還會害他?
不光張國世,就連張相仁都對張國範很不滿意,經商頭腦一點都沒有,疑心病倒是挺重,沒出息到了極點。
“喂!國範,你怎麼回事,我正在開會呢!你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根催命鬼似的,到底有什麼事?趕緊說。”
電話接通後,張國世沒好氣的問道。
“哥,出事了,你快回來吧!”張國範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催促道。
“到底什麼事?”張國世耐着性子問道。
“你兒子和女兒在棺材裡呢!你趕緊回來救人......”
“什麼?我兒子女兒死了?”張國世吓得一個哆嗦,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子傑送棺材給張揚一事是他首肯的,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羞辱一番楊鳳清,也是他授意的。
要不是他有事走不開,他還真想親自登門,好好看看楊鳳清得知自己兒子的死訊之後是什麼表情。
他對楊鳳清的恨不是突如其來的,而是日積月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以前張奇和楊鳳清掌管着公司的大權,張國世每次想在公司搞小動作,撈油水,都會被楊鳳清橫加指責,甚至公開呵斥。
為此,張國世可沒少受氣。
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公司,撈點錢怎麼了?可楊鳳清眼裡揉不得沙子,但凡發現張國世搞小動作,就會警告他,正是因為這個,張國世和楊鳳清一直以來都不對付。
“你把話說清楚,我兒子和我女兒到底怎麼了?”張國世紅着眼睛問道。
“别問了,趕緊回來吧!你兒子和女兒被張揚裝在棺材裡,一時半會死不掉,但是你不回來,我怕他們會憋死在裡面......”說完,張國範急匆匆挂了電話。
張揚沒死?
張國世握着手機立在當場,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他怎麼能沒死呢?都上新聞了,車子都從江裡撈出來了,搜救專家都說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怎麼就沒死呢?
管不了這麼多了,張國世狠狠把手機摔在地上,叫上所有的保镖,幾輛車飛快的朝雲水莊園駛去。
路上,張國世給龍四打了個電話,算是給他提了個醒。
龍四接到電話後很震驚,如此周密的計劃,可以說很完美的得手了,張揚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這?完全解釋不通。
“看來這個鍋又得甩到龍四頭上去了。”車裡,張國世揉了揉眉心。
――此刻,張家的莊園内,一口大紅棺材旁圍滿了人。
幾乎所有的下人都被這裡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仆人,廚子,保姆,保安,統統放下手裡的活計,趕來看熱鬧。
張相仁氣的在那裡對着下人直發飙,甚至直接動用保安對張揚出手。
可惜,張揚連手都沒擡一下,在鳳凰三拳兩腳打翻幾名保安之後,剩下的保安幾乎沒有勇氣上前,任憑張相仁如何發怒,他們都屹然不動。
跟工作相比,小命更重要。
“一群吃白飯的白眼狼,張家養你們幹什麼吃的?”張相仁氣呼呼的罵道。
“還有你,你侄子侄女都被裝進棺材了,你吭都不敢吭一聲,你還是我張相仁的兒子嗎?”
張相仁罵完下人還不解恨,又對着張國範罵了起來。
張國範臉色潮紅,把心一橫,伸手指着張揚說道:“張揚,我勸你趕緊放人,要不然等我大哥回來,你就是跪在地上求他都沒有用,他現在身邊的保镖個個都是武者,以一當百的狠角色,不比你差,跪下認個錯,興許你還能完整的走出張家。”
張揚啐了一口唾沫,雙手在臉上幹巴巴的搓了搓,罵了句“找死”,就朝張國範走去,看樣子他想動張國範。
見此,楊鳳清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兒子,讓我來。”
張揚呼了口氣,“好!”
說完,雙手又繼續插在褲袋裡,懶洋洋的倚在棺材上。
“張國範,以前三兄弟裡面,你是最沒出息的,在張家,你也是最不受待見的,你哥張奇和我一向來都對你不薄,你結婚生子誰給你操辦的你還記得嗎?”楊鳳清言之灼灼的問道,眼神犀利的望着張國範。
張國範梗着脖子,臉色依舊潮紅,沒有說話。
“還有,你在張家一事無成,整天無所事事,一點本事都沒有,但卻住着最好的房子,開着最好的車,子女也接受着最好的教育,連你兩夫妻,花起錢來也是大手大腳。”
“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楊鳳清紅着眼睛質問道。
張國範神色有些掙紮,嘴巴蠢蠢欲動,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是你二哥,這一切都是你二哥替你掙來的,不因為别的,隻因為他是你二哥,你是他弟弟,他得護着你。”
“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你二哥的?忘恩負義,恩将仇報,在你二哥出事之後,連一塊好點的墓地都不願意給他找,這還不算,還要将你二哥唯一的兒子趕出張家,讓他受盡冷眼,遭人嘲笑。”
“你......敢說你自己不是畜生嗎?”
張國範被楊鳳清義正言辭的話語教訓的不敢吭聲,通紅的臉龐瞬間慘白一片,将頭深深低了下去,顫抖的小聲說道。
“這......這是大哥和父親的意思,我也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