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會出錯嗎?
當然會,神醫雖然沾上了個神字,畢竟不是真的神仙,很顯然,這一次唐西風走眼了。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已經超出了醫術的範疇,唐西風會誤診也實屬正常。
不過這可苦了安露涵,張揚的話讓她陷入了苦思,抛開患病的狀态,任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父親的症狀屬于什麼?一杯茶很快見底,安露涵卻毫無頭緒。
“既然我父親的不是患病,那這藥......?”
安露涵望着手裡的瓷瓶有些猶豫,這是治愈癌症的丹藥,要是她父親真不是患癌,這藥豈不是成了雞肋?
張揚斟酌了一下,“這藥名叫天元丹,雖然無法克制七彩蠱,但是它卻可以修複五髒六腑,你父親吃了它,至少能挨個一年半載。”
一年半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中了七彩蠱能拖一時是一時,期間慢慢想辦法。
對于七彩蠱,張揚也沒有辦法,這種蠱蟲狡猾無比,藏在體内,就算用最先進的儀器去探測,也難尋其蹤迹。
不過,要是張揚能突破築基境界,倒是可以利用龐大的靈氣将七彩蠱蟲硬生生的逼出來。
眼下,憑他築基境界,還沒有辦法将七隻蠱蟲逼出,他的靈氣還不夠渾厚,這麼做,隻會力竭而死。
他現在身上有靈髓,正好境界也正是築基的巅峰,這一塊靈髓正好能讓他蛻變成為結丹境界的修士。
但是張揚卻有些猶豫,修士的進階無比苛刻和危險,他還沒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了張揚的話,安露涵将瓷瓶攥在手裡,臉露欣喜,“能撐一年半載,希望就大多了。”
雖然沒有從張揚身上找到治愈父親的辦法,但這次談話,起碼找到了切入點。
二人又聊了一些病情,在張揚合理的推斷下,安露涵越來越相信張揚的判斷。
“謝謝你張揚,要不是這次我臨時改了主意回頭找你,我父親的身體就被被耽誤了。”
安露涵站起身,畢恭畢敬的朝張揚鞠了個躬,要說之前在車上張揚給她的感覺隻是個盯着美女照片舔屏的渣男之外。
那麼現在的張揚,在她心裡的印象無限拔高,短短的接觸她發現,張揚的在國醫領域簡直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她甚至恍惚的想,就連自己的師尊在醫道一途,可能也無法和張揚比肩。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便被她推翻,雖然張揚醫道見解和醫學儲備堪稱恐怖,但醫道一途,說起來還是手上功夫,張揚年紀輕輕,不過和自己相仿,又怎麼比得過行醫百年的唐西風?張揚伸手輕輕扶了扶安露涵,爽朗一笑,“江湖兒女,謝字就免了,不要總說我渣男就好!”
話音一落,張揚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将手從她手臂上抽回來之後,張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随後又将眼神瞟向安露涵的下腹。
女人的身體有些偏寒實屬正常,但是安露涵的體溫涼的有些過分,況且,她可是武者,境界還不低,應該不會體寒才對。
這個舉動讓安露涵有些難堪,她覺得張揚的眼神有些放肆了。
幸虧張揚瞄的不是兇口,要不然她會直接暴走。
“我先走了!”
安露涵低着頭,臉色有些不好看,往門口走去。
“先等等!”
張揚開口叫住她,“你身體有問題你自己知道嗎?”
安露涵猛的轉身,神情詫異:“我的身體有問題?”
“不錯。”張揚指着她的小腹位置,那裡往上一寸就是胃部,“你的體溫偏涼,而且任督二脈阻塞嚴重,我懷疑你的胃有病變。”
“不可能!”
安露涵一口否決了張揚的話。
說她身體偏寒,她倒是倒是承認,因為安家的功法本就屬于水系一脈。
但要說她任督二脈阻塞,打死她都不信。
對武者而言,任脈和督脈象征着天賦,她年紀輕輕就是玄階武者了,天賦拔尖,任督二脈怎麼可能阻塞?
“你自己剛剛都說了,武者的身體異于常人,怎麼可能會生病?”
安露涵一改之前的恭敬,眼前的張揚又回到車裡舔屏的那個猥瑣男的形象。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張揚抿嘴想了想。
“這樣吧!”張揚瞥了眼安露涵的手腕,“我幫你把把脈,一切就都清楚了。”
“休想!”
安露涵想都沒想就回絕了張揚,誰知道這個猥瑣男是不是想趁機吃豆腐?“光用肉眼就能看出别人的任督二脈阻塞,這話你還是拿去騙三歲小孩吧!”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張揚無奈的攤了攤手。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張揚并非見死不救,把脈也不是吃豆腐揩油,安露涵疑心太重,張揚就算有心想幫,也無處借力。
見張揚的神色誠懇,安露涵心裡泛起一絲糾結,右手鬼神神差的搭上了左手的手腕。
片刻之後,她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很快,光潔的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她的身體真的有問題!張揚饒有興緻的望着她,要不是看在那一個億的面上,他會毫不猶豫的取笑她,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自己沒問題嗎?現在呢?啞巴了吧?安露涵的震驚持續了足足好幾秒,心裡早已被無窮無盡的後怕籠罩。
她是神醫弟子,對她而言,有病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就連自己這種境界無法察覺,就連剛剛把脈,也是尋了好久才察覺到一絲細微的脈象。
要不是今天張揚在,這個病症還不知道要潛伏到什麼時候,說不定爆發之日就是命喪之時。
“安小姐,如何?”
張揚雙手抱兇,淡淡的問了一聲。
“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脈?”
安露涵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将自己的手腕遞在張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