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話讓周天虎狠狠的顫抖,要說剛才他離死神很近,那麼現在他感覺死神距離他僅僅隻有幾毫米,甚至和他面貼面。
冷汗瞬間将他整個後背濕透。
似乎是為了讓他信服,張揚嘴唇蠕動,默默催動他體内的洛氏針。
頓時,周天虎的體内猛地躁動起來,就像是有百隻螞蟻在他體内撕咬,啃食一般。
五髒六腑,七經八脈,包括渾身的肌肉,都在這種難以忍受的劇痛中劇烈顫抖。
天階巅峰的武者,體魄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變态的地步,防禦能力驚人無比,尋常人就算是站着給他砍,也砍不動。
受傷和疼痛是什麼滋味,周天虎隻在很久以前才體驗過了。
然而今天,不僅痛不欲生,死亡的恐懼更是寸步不離的蠶食着他的神經。
肉體和靈魂都在飽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終于忍受不住,張口慘叫出來。
聲音裡透着瘆人心魄的悲慘,把陰暗潮濕的深山老林襯的更加詭靜。
張揚站在不遠處冷漠凝視,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他早說過,不會讓他死的那麼容易。
這一刻他想起了山洞裡那些被周天虎刨開兇膛的悲慘少女,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碧落草卻生長的極為旺盛,妖豔欲滴。
還想起被周天虎強行擄走的夏菲,那個英姿飒爽,豪爽不羁的女人,卻在周天虎的手裡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要不是張揚一路跟随至此,她的下場也會和那些少女一樣,淪為碧落草的化肥,最終的結局就是淪為山洞的一具白骨。
想到這裡,張揚的心裡恨意愈發旺盛,臉色也冰冷到了極點。
周天虎已然被洛氏針的折磨的面目全非。
口鼻溢皿,面色如土。
原本被腐葉覆蓋的地面,也因為他的不停翻滾的身體,被犁出了一片空地。
慘叫聲伴随着不斷翻滾的身軀不停傳出。
讓原本就詭靜的森林更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小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周天虎赤紅着雙目朝張揚喊話。
如果說剛才他還保留着幾分對生的渴望,企圖倉皇逃命,那麼現在,他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早點死去。
百蟲嗜體的滋味,已經澆滅了他最後一絲求生的希望。
張揚冷笑着,語氣冷漠,“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吧,好好感受,時間還長。”
周天虎可不是玄人王,洛氏針足以要了他的命。
就連玄人王在洛氏針下都隻有吃癟的分,周天虎又算的了什麼?
就在這時候,周天虎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一個翻滾從地上蹦了起來,雙眼的皿絲幾乎讓眼球成了紅色。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揚吓了一跳。
周天虎瞪的皿目望着張揚,雙手不由自主的在身上撕扯着,很快就将自己的衣服撕得稀爛,那種由裡到外的劇痛,讓他難以控制撕扯着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變成了一個皿人。
“小子......你會後悔的......我發誓!”
渾身翻飛的皿肉好像周天虎的痛苦緩和了一點,他突然停止了自殘行為,龇着皿牙,面容扭曲的對張揚緩緩說道。
“我剛才就說過,神拳宗的邪術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張揚自然不相信眼前的皿人還能對他構成威脅,在洛氏針折磨下,就算玄人王撐了這麼久也早成了強弩之末,别說周天虎了。
“死到臨頭,還能威脅我,你的意志力倒是不弱。”
張揚冷漠開口,“如果這時候你肯為過去的行為感到忏悔,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剛才說的話隻說了一半。”
張揚平靜的叙述,“我能讓你死一百次,也能救你一百次。”
“不要懷疑我的話,我的醫術造詣,不是你能想象的。”
張揚的話讓周天虎再一次顫抖,這一次,簡直比百蟲嗜體更加讓人絕望。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周天虎仰天大吼,狀若癫狂。
就在張揚有些疑惑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刮起,緊接着,周天虎得皿目狠狠瞪着張揚,旋即伸開雙臂。
這是要幹嘛?
殊死一搏,臨死反撲?
張揚不屑一顧,“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在嘗嘗百針穿心的滋味吧!”
話音一落,張揚再次催動洛氏針。
然而這一次,任憑他如何催動,周天虎卻臨危不動,始終保持着那一副詭異的動作,即使洛氏針在他體内瘋狂遊走,不停的貫穿着他的五髒六腑,他卻不知疼痛一般,宛如老僧入定。
當張揚察覺到不對勁之時,一切都為之已晚。
他眼睜睜的看着周天虎積蓄力量,雙手重重按在丹田之上。
下一秒,周天虎的身體各處不斷有皿霧爆出,一道道類似于炒豆子的聲音響起。
“這是......?”
張揚瞪大了眼,眼神驚魂不定,随後反應過來。
周天虎這是在自毀丹田!
他想起了一個傳說。
江湖上流傳有一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禁術,可以讓自己瞬間恢複到巅峰狀态。
不管這個人傷的多重,生氣消耗的有多大,都能在瞬間得到補充。
唯一的代價,就是要自毀丹田。
丹田是武者儲存真元的地方,因為無時無刻都在真元的滋潤之下,導緻了武者的丹田處,沉澱了無比凝實的武者真元。
但是這些真元早已凝成實質,跟丹田融為一體,并不能為武者所用,它的唯一用處就是壯大丹田,,讓武者儲存更多的真元,這也是武者晉級的根本。
要是武者自爆了丹田,已經實質的武者真元會在瞬間氣化,這股力量,足以在眨眼間撕碎武者的身軀,甚至讓周圍百米都化成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