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霧還沒有散去,整個甯江的江面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白紗,美輪美奂,看上去宛如仙境一般。
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從甯靜的江面猛的竄出了出來,破壞了這美好的畫面。
“呼......”
張揚猛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水底呆的久了,很是壓抑。
整整一夜,張揚都在水裡煉化水蟒的那顆獸丹。
這顆獸丹凝聚了水蟒的畢生修為,對于張揚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将它完全吸收之後,張揚的境界簡直一日千裡,築基的天花闆一再松動。
隻要張揚願意,随時可以晉階。
但是張揚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築基是個很關鍵的階段,一旦基礎沒打好便貿然進階,對張揚來說并沒有什麼好處。
說難聽一點,張揚自修道以來,連一場像樣的架都沒有打過。
遇到最厲害的對手,也就是昨晚的水蟒了。
現在,張揚需要的不是晉級,而是一場酣暢淋漓,棋逢對手的對決。
沒有戰鬥,修道之路将變得毫無意義,甚至,對自己的戰力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舉個例子,一個身經百戰的将軍和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孩童戰鬥,後者可能會被秒殺。
這就是張揚現在的情況,沒有一塊合适的“試金石”。
“強者都是寂寞的!”
張揚很光棍的自言自語,拖着濕哒哒的身體走上岸。
在這之前,水蟒那巨大的屍身被張揚重新拖回了它的洞穴,好好的藏了起來。
那一身蛇皮堅硬如鐵,刀槍不入,可是上好的材料。
張揚打算将它剝下來,制成護甲送人。
水蟒的身體龐大,足夠制作十幾件的了,可惜張揚手上沒有趁手的利刃,隻好藏好,下次再來取。
對于這次龍四和張國世暗算他一事,張揚自然會以牙還牙,龍四和張國世這次别想安生了。
來到甯江大橋,上面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就好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有幾艘橡皮艇在江面上搜尋着什麼,看樣子應該是官方的人。
張揚明白,這些人應該是在找自己。
搖了搖頭,張揚不去管這些,決定先回家去。
一夜未歸,想必母親都擔心死了。
剛想離開,卻在大橋下看見朱永年的身影。
“那邊再仔細搜一搜,找仔細一點......”
“蛙人呢?通知他們擴大搜尋範圍......”
此時的朱永年正在大聲的發着脾氣,張揚被伏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昨晚讓徹夜未眠,一直都在這裡坐鎮,派了大量的人手在甯江搜尋張揚的下落。
事實上,他也損失慘重。
派去監視張家的手下幾乎一個也沒活着回來,最要命的是,龍四昨晚帶人連夜趕到清風閣,要将朱永年的勢力連根拔起。
辛虧龐秋和奎喜已經是玄階的武者,戰力彪悍,将龍四打跑。
要不然,下場必定凄慘無比。
“混賬......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找個人都找不到......”
朱永年急不可耐,一圈一圈的在岸邊踱步,不停的叫罵,臉色無比煩躁,憂心忡忡。
“年爺,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
看他這樣,張揚心頭有些暖意,笑眯眯扯着嗓子喊道。
“誰特麼叫我......”朱永年煩躁的回過頭來,瞬間嘴巴大張,幾乎能塞得下一個拳頭,接着便大喜過望,一颠一颠的朝張揚跑了過來。
“張先生......你可急死我了,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我死了對吧?”張揚沒好氣的問道。
朱永年老臉一紅,幹巴巴的解釋道:“昨晚的新聞我看了,官方的人把你的車給撈起來了,據他們推測,車裡的人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性。”
張揚撇撇嘴,擡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甯江大橋,的确,這個高度對于普通人來說确實沒有逃生的可能。
“我沒事,你放心吧!把你的人都撤回去。”
說完這句話,張揚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半分鐘,張揚悠悠的又回來了。
“張先生,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吩咐。”朱永年奇怪的問道。
“借我點錢!”張揚伸出手掌,攤在朱永年面前。
“錢?張先生你缺錢啊?早說呀!我回去以後立馬叫财務給你轉十個億先用着,不夠再說。”朱永年嘿嘿一笑,爽快的說道。
“想什麼呢?借我一百打車,我的手機掉江裡了,身上沒錢打車。”張揚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樣啊?”朱永年滿臉堆笑的說道:“沒有!”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這年頭,但凡手下跟着小弟出門的人,那裡會放現金在身上?
“你幫我搞一百塊來!”張揚着急的說道。
最後還是朱永年問手下,才搞來一百塊給了張揚。
打了個車來到青雲山莊,剛下車,就聽見張子傑的慘叫。
張揚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跑進去一看,一副大紅的棺材印入眼簾。
瞬間,張揚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而此時,張子傑看見遊師傅被鳳凰一腳踢倒,直接失去了戰鬥力,才猛的想起鳳凰的身份來。
可馮英蘭和張澤芳畢竟不認識鳳凰。
雖然鳳凰剛剛已經展露了超強的戰力,但是這兩母女也不知道是腦子進了水,還是腦子被驢踢了,居然張牙舞爪同時朝鳳凰撲去,試圖用一頓王八拳就将鳳凰給收拾了。
“敢打我兒子,老娘和你拼了,看我不撕你個滿臉開花......”
鳳凰臉色發冷,眼神裡滿是厭惡,擡手就是兩下。
啪啪!
兩聲脆響回蕩在四周,張澤芳和馮英蘭的臉上同時挨了一巴掌。
鳳凰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這兩巴掌下手很重,差點将他們的半邊臉都給打脫落下來。
兩人慘叫着,原地轉了好幾圈,捂着臉狼狽的摔在地上,鮮皿順着指縫流出。
不消說,半邊臉肯定是皿肉模糊,慘不忍賭了。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不僅張子傑吓得不敢出聲,馮英蘭和張澤芳也恐懼的看着鳳凰,大氣都不敢喘。
在一陣難堪的沉默中,一道略顯玩味的聲音傳了過來。
“恕我眼瞎,這副棺材,是幾位送給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