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海市,李家。
張揚剛把洗好的衣服晾好,就準備去做晚飯。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啪”的一聲糊在他臉上。
張揚納悶的拿起一看,差點沒吐皿三升。
這是一條黑色的百褶裙,而肇事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姨子李嫣玉。
李嫣玉今年剛滿二十周歲,皮膚雪白,身材姣好,是無數男人的理想追求對象。
此刻她身穿一件吊帶睡衣,兇口起伏着,正憤怒的瞪着張揚。
“妹,怎麼啦?這個惹你生氣啦?”
張揚抖了抖手裡的裙子,試探性地問道。
“呸……你個吃軟飯的窩囊廢,誰是你妹妹!”
李嫣玉神色鄙夷,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與看不起。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這條裙子很貴,叫你用手洗?”
張揚一愣,木讷的點點頭。
“你自己看,裙子都開線了。”
張揚仔細看了刊手裡的裙子,果然線頭崩壞了。
張揚隻能道歉:“妹,我下次注意。”
“你個窩囊廢,等姐姐回來,我非要讓她和你離婚不可。”
張揚心裡一陣難受,卻不敢說什麼。
半年前,他張揚是坐擁千億資産的張氏集團少董,享受無上風光榮耀。
半年後,卻隻是個處處小心翼翼,忍氣吞聲的上門女婿。
看見張揚這副樣子,李嫣玉更加看不起。
“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養你有何用,還不如養條泰迪……”
李嫣玉擡擡眼皮,卻看見張揚還盯着裙子看……
“張揚,你不但是窩囊廢,還是個無恥變态!”李嫣玉氣急敗壞的罵道。
正在這時,張揚的嶽母趙玉霞循聲從樓上款款走了下來。
端着一杯美式咖啡,一身黑色的束腰長裙,脖子上戴着一條珍珠項鍊,身姿維雅,風韻猶存。
不得不說,相對于大多數的丈母娘而言,趙玉霞看起來的确年輕了些。
“嫣玉,怎麼啦?大呼小叫的,是不是這小子又惹你生氣了?”
聽見嶽母的聲音,張揚有些慌了神。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對張揚而言,别說三個,就眼前的母女兩加在一起,就能要了他半條小命。
果然,李嫣玉告狀道:“媽,這個窩囊廢盯着我裙子看,簡直就是個變态。”
“媽,我沒有,這裙子壞了,我看看還能不能縫……”
張揚還想繼續解釋,卻被趙玉霞一聲怒喝打斷。
“閉嘴!别叫我媽,我從來也沒承認過你是我女婿!”
趙玉霞看清張揚手中還抓着的裙子後,眼神瞬間淩厲起來,指着張揚罵道:“以前以為你是個窩囊廢,沒想到還是變态!”
罵聲中,趙玉霞手中的咖啡猛的潑向張揚。
張揚毫無防備的被潑了一身,滾燙粘稠的咖啡從頭上一滴滴流下,張揚暗暗攥緊拳頭,他真想甩手就此離開。
可,母親還在醫院,高昂的醫藥費,隻有靠李家!
想到這裡,張揚呼出一口氣,忍了下來。
“媽,氣消了吧,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了。”
“做什麼飯,誰知道你會不會在飯菜裡下毒!”
“張揚,你趕緊收拾收拾,滾出李家。”
“對,趕緊和我姐離婚,這樣我姐才能重新找個有錢的老公,我也能有個有錢的姐夫!”
“媽,你相信我,這半年來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洗衣服拖地,做飯打掃房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這麼把我趕出去,不是讓别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你還想賴着不走,好,我親自去把你東西收拾收拾扔出去。”趙玉霞說着就往張揚居住的雜物間去。
“媽,我來幫你!”李嫣玉說着也跟着去了。
很快張揚蓋過的被子,還有幾件衣服,就全被扔了出去。
張揚苦笑,還能說什麼,這是鐵了心要趕他走啊!
這半年,他都住在這個狹窄的樓梯間,作為李家女婿,李嫣然住的二樓,他從來從沒上去過。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一看是醫院打來的,張揚立刻接聽。
“您好,這裡是甯海市一院,請問是病患楊鳳情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她兒子,請問我媽怎麼啦?”
“是這樣的,住院部那邊反饋,你媽的各項身體指标有不少降低,情況不樂觀,醫院打算做幾項介入治療,但是你在醫院的賬戶餘額已經欠費了,所以請你盡快到醫院繳費,以免耽誤病情。”
病情又惡化了!
張揚有些擔心,不光擔心母親的病情,還擔心治療費用的數額。
“大概需要多少錢?”張揚問道。
“治療費保守估計二十萬左右……”
“好,我盡快将這筆錢送去。”挂了電話,張揚開始頭疼從哪去弄來這筆錢,看了一眼李家緊閉的大門,隻有一聲歎氣。
“看來,隻有把它賣了。”
張揚伸手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通體烏黑的紅寶石項鍊。
這條項鍊是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也是他現在身上唯一的值錢的東西。
他父親告訴他,此物價值連城,裡面藏着一個秘密。
秘密?
天大的秘密也沒有母親的命重要!
誰給我二十萬,我就它賣給給誰!
畢竟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決定要賣,終究深深不舍。
寶石項鍊被張揚緊握在手裡,指甲入肉,一股鮮紅的皿液随着指甲的縫隙流了出來。
張揚沉默的自責,卻沒發現,手上的皿液正在被紅寶石項鍊貪婪的吸收着。
緊接着,一股滾燙的熱流從張揚的手心延伸,瞬間便布滿全身,根本沒有給張揚反應的時間,接着便失去了意識,癱軟在地。
正這時,一輛大衆速騰緩緩駛入,正是張揚的妻子,李嫣然的車。
凹凸有緻的身材,修長筆直的大腿,毫無瑕疵的精緻面容,隻不過臉色有些憔悴,顯得疲憊。
一下車就看見門口躺着個人,李嫣然本能的吓了一跳。
“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