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客廳裡除了張揚之外,就隻剩下慕傾城和慕前程父女二人。
神缺兩度施展之時,不能被外界打擾,之所以将慕傾城也留下,是因為留在她體内的邪毒還沒有清楚幹淨。
眼下,張揚正好要施展神缺兩度,索性就一起來好了。
張揚将自己的想法和慕傾城說了,後者自然沒有任何異議,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慕傾城很慶幸認識了張揚,不然這兩天發生這麼多事,自己和父親保不齊已經被慕廣德暗算了。
張了張嘴,本想說些感激的話,話到嘴邊卻生生吞了回去。
張揚看出了她的窘态,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還是先救命要緊,朋友之間,來日方長。”
慕傾城眼眶微微一紅,使勁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慕廣德得手之後,簡直難以抑制心裡的興奮。
剛才,要是咬咬牙不惜一切代價,慕廣德很有把握讓慕前程橫死當場,不光是他,就連賈全也跑不掉。
但慕前程受了緻命傷,本着窮寇莫追的原則,他還是放任他逃了。
一方面,即使慕前程逃了,也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别。
他等了這麼久,不在乎這麼一時半會。
另一方面,正好可以讓慕家的十八路分支都看一看慕前程的慘狀,好借此機會敲打敲打一些家族裡面的頑固分子,讓他們見識見識跟自己作對的下場。
慕廣德分别給慕家的長輩叔伯,和各路分支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慕前程重傷的消息,但卻把真兇是自己的真相給隐瞞了起來。
這種事,還是讓慕前程臨死之前告訴他們,比較有震懾力。
打完電話後,慕廣德帶着人就往南天食府走去。
那裡,還有一個戰場,慕傾城将會死在那裡。
想想慕家的族人剛送走慕前程,跟着又收到慕家大小姐的死訊,這份大禮,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人人自危。
這種時候,自己振臂一揮接任家主之位,還有誰敢不服?
臉上挂着春風得意的笑容,慕前程的車隊來到南天食府大門口。
十幾輛巡捕車閃着警笛稀稀拉拉的停在外面,殡儀館和急救車進進出出。
一條警戒線,将南天食府和外面隔離了開來。
對面的街道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均是墊着腳伸着脖子朝裡面忘,議論聲不斷響起。
看見這一幕,慕廣德的臉上笑意更甚,這說明自己的兒子已經得手了,巡捕的人正在洗地。
拿起手機,慕廣德一邊撥通了兒子的電話,一邊大大咧咧跨過警戒線,朝裡面走去。
走了幾步,慕廣德疑惑的将手機拿在面前看了看。
号碼沒錯,是自己兒子慕洋的,可電話一直占線,傳來忙音。
“奇了怪,這小子怎麼關機了?”
不死心的慕廣德又給杜玉堂打去電話,結果又是忙音。
這下,慕廣德心裡隐隐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很快,慕廣德就将這股預感忽略掉了。
慕洋身邊強者如林,長老堂剩下的五名地階長老,他帶去三位,能有什麼危險?就在這時候,一名穿着巡捕制服的男子朝他走來,隔着老遠就嚴厲的呵斥道:“喂,你們幹嘛的?這裡已經戒嚴,閑雜人等一律不能入内,趕緊出去。”
慕廣德眉頭一擰,瑪德,哪來的臨時工,不認識老子?
嘴裡嗯哼一聲,慕廣德上前戳了戳這名巡捕的兇口,一臉不悅:“我是慕家家主慕廣德,你敢叫我出去?是不是覺得工作太清閑了,想換個地方幹幹苦力?”
聽見對方是慕家的家主,這名巡捕連忙臉色大變,點頭哈腰的告罪一聲,然後撒腿朝大堂裡走去。
慕廣德嗤笑一聲,還是慕家家主的名頭好使啊!
一夥人正想繼續往裡面走,這時那名小巡捕又去而複返,從大堂裡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位肩上扛章的巡捕。
“喲!馬探長,好久不見!”
看見此人,慕廣德臉色愉悅的迎了上去。
馬金彪可是他的老熟人,作為毆海巡捕局的總探長,此人可沒少和慕廣德眉來眼去,暗地裡二人私交不錯。
“慕二爺......”看見慕廣德,馬金彪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見他如此神色,慕廣德心裡一嘀咕,很快就明白了。
慕傾城是慕家的大小姐,她死在這裡可不是一件小事,傳出去足以轟動小半個毆海,巡捕局的人肯定焦頭爛額,這馬探長這幅表情,也是情理之中。
拍了拍馬金彪的肩膀,慕廣德熱絡的摟着他的肩膀,語氣無比暧昧,“馬探長,我們好些時間沒有聚一聚了,上一次咱兩一起去偻衣坊潇灑,還是一月之前的事了。”
“啧啧,你不知道,自從你上次和我一起去了偻衣坊之後,裡面那個莉莉子對你可是流連忘返啊!回回都問馬探長什麼時候來。”
偻衣坊,是毆海一流的銷金窟,男人的天堂,夢裡水鄉。
莉莉子,當然就是偻衣坊最高的兩座山峰了。
放在古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花魁,扭扭腰就足以讓無數男人瘋狂的禍水級女妖精。
馬金彪腦袋裡飄起一個巨大的問号,莉莉子固然潤澤,讓人舒坦,但這種時候,這家夥怎麼還有心思提這個?
下一秒,馬金彪更是睜大了眼,因為慕廣德悄不留神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不着痕迹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馬探長,這裡是一百萬,今天之後,要麻煩您的地方還有很多。”
面對慕廣德谄媚的笑容,馬金彪無語到了極點。
兒子死了還有心情在這裡套交情,這是什麼神操作?
“慕二爺,你......?”
“呃,馬探長,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以後請叫我慕家主。”慕廣德兇脯一挺,下巴高擡。
“好吧!”馬探長無語的搖了搖頭,“慕家主,你兒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