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家主,五十出頭,正是當打之年,竟然就過上了退休的生活。
不過想想秦家的格局,老銅井也替秦麒感到為難。
大概躲在道山,是他唯一的出路吧。
母子之間的隔閡,從二十年前,老太太逼他抛下病重在床的發妻,另娶楊柳,就已經種下了。
所以,老太太覺得這個兒子無能!
為了私情,竟能不顧大業!
說好聽點,是癡情種子。說難聽點,就是軟蛋慫包,沒有男子氣概!
加上楊柳生下秦彪之後,母子在秦家漸漸站穩腳跟,背後有西北第二豪族的楊家撐腰。
夾在兩個強勢的女人中間,生性淡泊的秦麒,屬實已經沒什麼話語權了。
其實二十年前,楊柳嫁給秦麒,剛開始,倒不是為了觊觎秦家的家業。
那時候的楊柳二八年華,跟天下所有的少女一樣,懷着對純美愛情的向往。
所以當時他哥哥找到她商議,讓她嫁入秦家。
由他在背後謀劃,用不了多少年,楊家就能吞了秦家。楊柳一口拒絕。
她怎麼能因為世俗的權勢,去嫁給一個二婚還有孩子的男人呢。
可是,當她看到秦麒的第一眼,就淪陷了。
不得不說,秦大爺真是漂亮啊。如今五十多歲的人了,道袍加身,仍舊可迷倒萬千少女。
兩個兒子,大兒子秦天,繼承了他的清秀。二兒子秦彪,繼承了他的威猛。
僅僅從外表上來說,兩個兒子跟他比起來,都還差點意思。
隻不過多年磨煉,秦大爺那種外表上的鋒芒,已經收斂。現在準确的來說,是儒雅吧。
秦麒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似乎不知道有人到來。
銅井一片心煩,根本懶得去聽什麼琴聲。旁邊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放的是茶具。
他氣呼呼的坐下來,自顧自倒茶。
幾百個台階走上來,老頭也确實是渴了。呼呼的喝了好幾杯茶。
然後,沉着臉不說話。
終于,秦麒一曲奏完。忍不住笑道:“老銅井王今天怎麼有空,來喝我的粗茶?”
“怎麼,看樣子,誰得罪你了?”
銅井沉聲道:“你還有臉問!”
“我不管,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我老頭子這麼大年齡了,還被她們算計!”
秦麒笑道:“說說看,在這片地方上,還有誰能算計你?”
“誰又敢算計老秦家的王?”
銅井沒好氣的道:“你明知故問!”
“除了那兩個女人,還能有誰。”
秦麒挑了挑眉毛,冷笑不語。
銅井歎了口氣:“算計我的,是你媽和你媳婦。但是這次惹禍的,是你那兩個兒子。”
“我的秦家主,你真的不想出面管管嗎?”
“這一次,事情鬧大了。”
“哦。”秦麒淡淡的道:“兩個小兔崽子交上手了嗎?”
“老大不是在南方,怎麼,彪崽子殺到南方了?”
銅井歎道:“老大出息了。穩定了南方,坐上了南七省商盟總盟主的位置。”
“聽說上位之日,直接要跟東海王島的金衣侯開幹。幸好有南部龍隐的人出面,趕走了金衣侯。”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大竟然混進了龍隐,而且還坐上了龍鞭的位置。”
“哦?”
“龍鞭?”
秦麒再次挑眉,眼睛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