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來的,果然是七長老,邊年。
其實按照距離來說,王令所叫的幾個長老裡面,他并不是最近的。之所以搶在前面,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忠心。
另外,就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向王令彙報。
那就是,今天白天在長老會當值的時候,陳江流去說的那些事情。
這些事情,牽扯到三長老。邊年覺得,還是提前跟三長老說清楚最好。
免得在長老會上提出來說的時候,對三長老造成什麼被動。
可以說,這老頭身在官場,對這些左右逢源、暗送秋波的事情,早已經娴熟無比,爐火純青了。
“哎呀,哎呀呀!這麼漂亮的院子,這麼清雅的環境,上哪裡找去!”
“不是我說,放眼整個京都,隻怕也找不出幾個能比較的。”
“地段就算了,主要是這些布局,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非兇中大有丘壑之人,不能為之啊!”
“也就是三哥,有這等奇思妙想。也就是三哥,您配享受這等風雅啊。像我們這些俗人,還是要跟三哥多多學習。”
“三哥——”
人尚在院子裡,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聽到這等阿谀奉承的話,就連藏在暗處的秦天和朱珠,都一臉黑線。
這老小子太能巴結了。也太會說話了。
看不出來,平時道貌岸然,高高在上,一派得道高人風範的七長老,背後竟然是真的一個逗比樣子。
聽了這熟悉又熱切的奉承,原本萎靡不振,滿臉沮喪,像一條落水狗一樣的三長老王令,像被打了一針興奮劑,像落魄的君王,又聽到了昔日的朝拜之聲,他精神一震,臉上瞬間又充滿了光彩。
他雙腳往拖鞋裡一伸,就要起身迎出去。
去赴一場夢幻的繁華景象。
“你,坐着别動。”
便在此時,他耳朵裡面,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這聲音像鋒利的針尖,刺破了幻象,然後他回到了冰冷的現實。
他眼中的神采像一盞沒有了油的燈,緩緩熄滅。平複了一下心情,他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道:“老七,别顧着在外面說話了,進來吧。”
“咱們自己人,我就不起身迎接了。”
“不用不用,咱們兄弟,你是兄,我是弟。哪有哥哥迎接弟弟的道理。”
談笑聲中,門被拉來,七長老邊年,手中提着一個精美的盒子,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
王令瞟了一眼邊年手中的盒子,淡淡的道:“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說好的,今天我請客。”
邊年急忙進貢一樣來到近前,道:“如果是一般的東西,我也沒必要拿給三哥現眼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一般人無福消受,隻有三哥。”
“正宗極品野生海參,參齡最低的也有九年,泡好了每一個還有一兩多重。三哥,你猜猜,哪兒來的。”
王令淡淡的道:“聽說海參是東海的好。隻不過現在人心不古,無底線的逐利。什麼以次充好,以養殖的充當野生的,甚至各種添加劑,行情太亂。”
邊年一派大腿:“要不說是三哥呢,一看就是常年吃海參的,各種行情豆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