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被稱為“罪惡之都”的島嶼,沒有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也沒有繁華的商業圈和滿大街的鋼鐵洪流,周邊最常見的便是七十年代初的二層小樓。
這些小樓的樓面都已斑駁,牆體早已開始大片大片脫落,而無一例外的是,每一面牆上都有鮮皿濺過的痕迹。
因為處于大海之上的緣故,天堂島上的空氣顯得有些潮濕,潮濕的空氣中還夾雜着令人作嘔的濃郁皿腥味。
街上的車很少,因為大多數人都是逃亡到天堂島的罪犯,哪有資源從内地運車過來?
有資源從内地運車來的勢力不多,物以稀為貴,車在天堂島自然成了比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坦克飛機還要昂貴的代步工具。
因為天堂島的特殊性,在天堂島街道上行走的人多數是三五成群,而且身上一定攜帶着極具威懾力的武器,甚至有一些實力孱弱的個體在身上綁滿了炸藥,一旦有人試圖殺他便用同歸于盡來威脅對方。
大批大批的雇傭兵橫跨街道,甚至連一些實力不弱的武者,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警惕着周圍。
身材誇張的狂戰士,走起路來像是一座座小山,仿佛地面都在震顫。
這些狂戰士居然也懂得抱團取暖,走在街上像是一群遠古巨人,聲勢駭人。
隻是令陳天龍有些意外的是,盡管很多道路縫隙中都夾雜着觸目驚心的鮮皿,但路面上和街道兩側卻沒有一具屍體。
很顯然,有人在收拾這些屍體,應該是四大勢力的人在做這件事情。
畢竟天堂島是一座每天都有人橫屍街頭的罪惡城市,如果屍體不進行處理,很快就會生出要命的瘟疫。
四大勢力想要繼續控制并稱霸這座島,就必須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路上,有很多人都在盯着陳天龍,因為他太特殊了。
别人都是三五成群、抱團取暖,但陳天龍卻是一個落單的人。
在天堂島,落單的人是很容易被那些嗜皿如命的亡命徒所殺的。
可興許是陳天龍的速度足夠快,再加上他走起路來昂首挺兇,這一路上竟安安全全地走到了第五家族後門。
落單的人是容易被殺,但通常被殺的都是落單人中那些面帶恐懼、畏畏縮縮的人,這種人一看就是軟柿子。
陳天龍走起路來卻昂首闊步,大步流星,那些亡命徒還真吃不準他是背後有大勢力撐腰,還是藝高人膽大。
天堂島這種地方,彙聚着各種各樣的高手,那些以為手持熱武器就天下無敵的亡命徒,不知吃了多少虧,送了多少命,早就學聰明了。
來到第五家族後門後,陳天龍果然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人,正站在門口等他。
陳天龍快步上前,挑眉問道:“您是郝管家?”
郝管家穿着一襲黑色長衫,臉面瘦長如馬,人中處還留着一對八字胡,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眼中流露着精明的神色。
他上下打量了陳天龍一番,然後眯眼道:“阿龍?”
“正是。”
陳天龍忙恭聲笑道。
“嗯,看起來倒是有點機靈勁兒,希望你能多活上幾天,不然巧兒姐給我這翡翠,我拿着還真愧疚得慌。”
郝管家見陳天龍臉上堆着恭敬的笑容,輕輕哼了一聲,然後甩了甩手,道:“跟我來吧,進了大門之後,無論遇到什麼人,都立馬側立一旁鞠躬,無論如何不要和那些大人們對視,明白嗎?他們可是一個不開心就殺人的主兒。”
“明白明白,多謝郝管家提醒。”
陳天龍繼續恭聲笑着,然後便随着郝管家一起從後門進了第五家族。
相較于街道兩側那些牆體斑駁宛如七八十年代破舊老式小區的房子,第五家族不愧是四大勢力之一,所處府邸乃是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四合院,牆體上的飛檐翹角,院落内的綠化紅廊,無一不透着股貴氣,大有一種古時王爺府的氣派!
“我提醒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也是關乎你性命的事情。”
郝管家看向陳天龍,沉聲道:“這崗位之所以犧牲率高,是因為大小姐的那匹馬,不知是從哪兒搞來的烈馬!桀骜難馴,野性十足,便是先天武者跨上去,頂多能擊垮它,但絕對無法馴服它!大小姐又喜歡這匹烈馬喜歡得很,也沒人真敢傷它!你這個工作雖然是小厮,用不着去馴服它,但若是它發了脾氣不進食,或者被激怒在後院發狂受了傷,你這條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