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尤靈對陳天龍極為不滿,也不信陳天龍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但父親和客人們都這樣說了,她也隻好忍着脾氣,向樓上走去。
不多時,尤靈重新返回,左手端着一杯熱水,右手拿着一張砂紙和一把美工刀,腋下則夾着一個吹風機。
将這些東西都放到桌上後,尤靈立馬惡狠狠地瞪了陳天龍一眼。
“如果你敢讓我白跑一趟,你就完蛋了!”
“肯定白跑啊......”
高峰嘲諷道:“就這麼一碗水,三個工具,他能折騰出什麼浪花兒來?尤靈啊尤靈,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你就不該讓他進門啊!”
尤靈本就心煩意亂,聽到高峰這話,看向陳天龍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惱意。
闵文靜此刻也看着陳天龍,溫和恬澹的臉上露出一抹期許。
初中時的事情,闵文靜一直記着,因為那是她生命中除了父親以外,出現的第一位英雄。
闵文靜是一個恬靜溫柔的女孩子,但往往是這種安靜的女孩子,内心深處的情緒更濃也更強烈。
她對陳天龍是有好感的,這一點從初中三年,她一直跟在陳天龍屁股後面當跟班就可以看出。
當時所有人都嘲笑她,說她是想抱富二代的大腿。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缺錢。
十多年前的茶壺娛樂,就已經是國内響當當的娛樂圈老字号了。
但,她雖然對陳天龍有好感,那畢竟隻是青蔥時期的一抹執念。
如果陳天龍真是一個嘩衆取寵的小醜,那麼她那一抹對青蔥時期英雄的執念,勢必會消散。
她不希望陳天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變得黯淡無光。
所以,她很期望陳天龍能夠創造出奇迹來,讓人眼前一亮。
隻是......
正如高峰所言,區區一杯熱水,三個不起眼的道具,能夠創造出什麼奇迹?
誰知道陳天龍是不是嘩衆取寵沒台階下了,故意要這些道具來拖延時間?
“你準備好沒有?”
高峰冷笑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大家夥兒可都等着看你表演呢!”
陳天龍瞥了高峰一眼,什麼都沒說,隻是用手指蘸水,朝畫卷上彈去。
尤其是畫卷的四個角,更是直接用溫水浸濕。
見狀,周圍衆人面色微微一變。
高峰更是勃然大怒,沖着陳天龍呵斥道:“陳天龍,你在幹什麼!這幅畫可是價值十六萬,而且還是我送給尤叔叔的禮物,你憑什麼搞破壞?”
陳天龍沒有搭理他,而是将吹風機插上電,然後在畫作上用熱風開始吹。
很快,畫上就起了一個個的小褶皺,尤其是四個角,起的褶皺更加嚴重。
眼看化作幾乎被毀,高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大踏步沖了過來,一把将陳天龍推開,然後心疼地拾起畫卷,看向尤海。
“尤叔叔,你快看,看看這家夥幹了什麼好事兒!這可是我送給您的禮物啊!”
尤海的面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他本以為陳天龍有什麼奇思妙想,沒想到陳天龍竟然當衆破壞一個價值十六萬的文物,而且還是别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哪怕陳天龍是闵文靜的好朋友,這個臉,尤海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給陳天龍了的。
“尤靈。”
尤海沉聲道:“我想你這位朋友還沒有喝酒就已經醉了,請快把你這位朋友請出尤家吧,如果你的力量不夠,那就讓保安過來!”
聞言,高峰立馬面露得意。
雖然畫卷被毀,但畢竟他的禮物已經送出,心意已經達到。
陳天龍要被轟出尤家,要在闵文靜面前丢盡顔面,這才是他想要的結局。
隻是這時,一直擰眉沉思的王太祥,忽然蹙眉開口道:“陳小友,敢問一句,你剛才那樣做,是否是懷疑,這幅畫中,另有玄機?”
“是。”
陳天龍點了點頭,道:“而且,不是懷疑,我非常肯定,這幅畫的價值,遠不止十六萬。”
見陳天龍一副十分笃定的樣子,而且陳天龍剛才那一番操作的娴熟程度,讓他想起了自己曾遇到過的一樁罕見鑒寶事件。
雖然陳天龍還很年輕,但古玩一道,勝在探索。
陳天龍的目的倘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自己今天也就沒白來了!
一念及此,王太祥看向尤海,道:“尤老闆,雖然我和這青年萍水相逢,但作為古玩一道資深愛好者,我現在實在心癢難耐,很想知道這小子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你看要不這樣吧,如果這幅畫被毀了,而這小子又沒創造出什麼奇迹來,那麼,這十六萬我來賠付。”
“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