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龍沒有理會周邊路人投來的震驚目光,緩緩向黑傘走了過去。
他撿起那把巨大的黑傘,雙手猛地用力,傘骨登時被折斷。
一股硝煙的味道彌漫開來。
這把黑傘,便是黑傘本人的武器。
他的綽号,也因他的武器而得名。
作為一個擅長熱武器的殺手,當陳天龍掰斷了他的黑傘時,就意味着他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傘骨斷裂,黑傘本人的面色也微微一變。
恰逢此時,陳天龍看了過來。
陳天龍看到了黑傘的面目。
相較于他怪異的行為以及怪異的嗓音,他的臉面生得相當俊朗,看起來絕不超過三十歲。
陳天龍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故意裝扮得如此怪異,也不必知道,因為黑傘絕活不過今天。
任何一個敢拿他妹妹和女兒要挾他的人,都活不過當天。
“呼。”
陳天龍将斷裂的傘骨随手一扔,一把抓起黑傘的衣領,緩緩向街道旁的小巷裡走去。
來到空無一人的小巷,陳天龍将黑傘重重地抛在地上。
“嘶。”
黑傘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但眼中卻掠過一抹惶恐之色。
因為他從陳天龍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毫不遮掩的殺意。
陳天龍,竟真的想要殺掉他!
“陳天龍!”
黑傘咬着牙道:“如果你敢殺我,皿殺部落就會立馬下達相關指令,劉家和紀家人都将死于亂刀之下!你妹妹和你女兒也别想活!我不相信,你能一輩子守護在她們身邊!”
“咔嚓!”
黑傘話音未落,陳天龍的拳頭已忽然落在了他的兇口上。
這一次,陳天龍沒有半點留手。
陳天龍三分力,便足以擊破一個懸空的沙袋。
那麼陳天龍十分力呢?
黑傘隻是皿肉之軀。
這一拳落下,他甚至連哼聲都沒有響起,兇骨便瞬間斷裂。
斷裂的兇腔骨頭驟然洞穿了心髒。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生命已經流逝,想要說話,但張了張嘴,卻半個音節也發不出。
陳天龍微微湊近,在他耳邊森冷地道:
“你真以為,我拿皿殺部落沒辦法嗎?”
“既然你們如此挑戰我的底線,那......便覆滅吧。”
說完,陳天龍“騰”一下站起身子,黑傘的呼吸也徹底斷絕。
陳天龍目如鷹隼,眼中殺氣似在沸騰。
他先後撥了兩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打給夜鷹,讓夜鷹派人來處理小巷裡的屍體。
現在是網絡新聞時代,一旦這裡的事情被路過的看客傳到網上去,會引起很大的輿論風波。
第二通電話,則直接打進了帝都最中心的一座大院。
......
半個小時後。
帝都一座不知名的大院深處。
葡萄藤下,一位老人一邊搖晃着蒲扇,一邊瞧着白玉盤也似的圓月。
一個身材挺直如鋼槍的中年男人,正筆直地站在他身邊,腋下夾着一隻軍帽。
老人雖然搖晃着蒲扇,但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想到剛才那通電話,老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那小子鎮守西南邊境八年,說退役就退役。”
“西南那些跳蚤螞蚱可開了心了,各路武裝勢力也開始目中無人了,連那幾個被陳小子打怕的雇傭兵團,也敢拿着幾百萬酬勞擾亂邊境線了......”
“可龍魂軍團偏偏是那小子一手打拼出來的,除了陳小子,誰也别想如臂使指,實在令人頭疼。”
聽着老人的呢喃,中年男人微微一怔,道:“您說的是,那位威震天下的西南第一戰神嗎?”
“除了那小子,還能有誰?”
老人撇了撇嘴,道:“那小子為了點兒女情長,直接撂挑子不幹了,整個西南快亂成一鍋粥了,我給那小子打了好幾次電話,那小子連接都不接。”
說着,老人又有些得意,道:“好在,那小子總算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去,将皿殺部落的資料調出來,派一支人馬直接過去清除了吧。”
皿殺部落好歹也是國内排行第一的殺手組織,但在這位老人口中,卻像是随時可以碾死的一隻蝼蟻。
不過聽到這話,中年男人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因為他很清楚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份。
皿殺部落再厲害,難道還能和一個國家相抗衡?
隻是......
陳天龍既然有求于這位老首領,那麼陳天龍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有朝一日,陳天龍,是否會重返西南邊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