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蘭,你太無法無天了,你怎麼能帶陌生人回家!”繼母厲聲呵斥。
直到這裡,兩個老人才注意到葉浪的存在,擡起昏花的老眼打量他。兩個追逐的小孩也停下來了,好奇地朝葉浪張望。
苗女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着頭,不安地扭動衣角,小聲申辯道:“他是路過的,看我衣服太沉,幫我送回來。”
“我們是清白人家,你是清白大姑娘,你還要嫁人的!”繼母兇巴巴地警告道,“嗄巴家已經提了幾次親,我也沒有逼你,你說緩緩就緩緩,今天你跟我來這一出,讓嘎巴家知道了會怎麼想?”
苗女的頭垂得更低:“我不喜歡嗄巴,我不會嫁給他——”
“哼!你說不嫁就不嫁,你以為自己是誰?”繼母一聽就炸毛了,“要不是嘎巴家,你爹去年都活不過來,做人要知恩圖報,不能忘恩負義!”
聽她提到去年的事,苗女的臉色一陣慘白,嘎巴家是寨中最棒的獵戶家,嘎巴更是年輕人中最棒的獵手,能徒手抓住一頭猛虎,比起權勢來,嘎巴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沒哪家比嘎巴家厲害。
她父親去年生了一場病,險些咽了氣,是嘎巴用一張虎皮去神廟換了靈藥,這才讓她的父親起死回生。
嘎巴是她們家的救命恩人,因此所有人都認為她嫁給嘎巴是理所當然的事。
包括她的繼母,也包括她的父親。
“我沒有,我隻是不喜歡嘎巴,我甯可終身不嫁,也不願意嫁給他!”苗女咬咬牙,聲音雖然不大,但态度很堅決。
“為什麼?嘎巴長得最高大,力氣也最大,以後肯定是當寨長的,你就是寨長夫人,你有什麼不滿意的?”繼母氣得七竅冒煙。
沒等苗女回答,她就轉向葉浪,憤怒地道:“外鄉人,你來這裡做什麼,你走!我家不歡迎你!”
苗寨雖然位于南疆深山之中,和外界幾乎沒有聯絡,但南疆中的苗寨有不少,隻是大多散落在各地,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交流。
葉浪操着一口流利的苗語,被苗女的繼母當成是其它苗寨的人。
苗寨和苗寨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也談不上友好,大家各過各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貿然闖進其它苗寨是犯忌諱的。
因此,葉浪不受歡迎是很正常的,苗女把他帶回家也是對寨子的一種挑釁。
繼母的嗓門大,很快吸引到街坊四鄰,有人跑過來一看,有異鄉人在,立馬就把這個消息散發出去。
嘎巴很快得到消息,二話不說,操起一把獵刀就殺過來。
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就一個字:死!
嘎巴确實生得威猛雄壯,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這在南疆是非常少見的,包括他身邊的幾名夥伴,都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和他一比相差一截。
“走,去弄死那個不開眼的!”嘎巴怒氣沖沖,帶着幾個夥伴殺向苗女家。
苗女帶了個男人回家,嘎巴生氣了,要殺了那個男人。這一下整個苗寨都轟動了,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趕過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