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這話說得神神叨叨,聽不懂的人,還真就不明白他在說啥。
好在武植目的已經達到,他眼下隻想弄清楚這蘭花内心的真正需求,以及為何她會甘願犧牲自己而付出這一切。
隻要弄清楚這一點,武植這次的修行,算是圓滿達成了。
蘭花顯然也已經看出眼前的武植非比尋常。
她把内心的真正訴求,也終于說了出來。
她說:“曾經的海誓山盟,不過隻是孩提時玩耍所說的無心之話。”
“就如那溪流裡的枯葉,早已經随波流去。”
“妾身如今甘願如此,隻是不想見着有那麼多生靈慘遭厄運,化為厲鬼,為禍人間。”
武植反問一句:“那意思是說,你已經放下了?”
蘭花瞥了身邊的夏長海一眼,說:“是放下了。”
武植笑着拍了拍手:“好,既然已經放下,那我也不給老羅水字數的時間了,我便直接告訴在場諸位吧。”
說着,武植手輕輕一揮,那些泡在髒水裡的娃娃,全部都飛了起來,一個個落在了旁邊的架子上。
此時,衆人轉頭看去,隻見架子上一共有十七個孩子。
武植對着夏長海說:“夏員外,你數一數有多少個孩子,跟你家裡夭折的孩子數量是不是一樣的?”
夏長海逐一數了過來,最後對着武植搖搖頭,說:“道長不對呀,我們家隻是夭折了七八個。”
武植說道:“你确定?”
“要不要讓你身後的這幾位小娘子,統計一下,把他們隐瞞的那些也都報出來?”
武植這一番話,讓夏長海的衆多小妾們臉色微變。
夏長海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當下兩眼怒瞪,指着眼前一排小妾放聲低吼:“你們是不是有事都瞞着我,趕緊從實招來!”
“不然我就喊了人牙子,把你們全部重新發賣!”
“把你們一個個全部賣到青樓去!專門伺候那些又髒又臭的男人!”
這些小妾們的性命,就如同風中的枯草,賤得很。
夏長海一喝斥,小妾們抖得如同篩子一樣,趕忙把自己偷偷埋掉的夭折孩子數量,重新彙報了一遍。
結果不報不知道,讓夏長海以及劉福年等人吓了一大跳,居然足足有十六個!
不過,劉福年還是看着武植說:“道長,還少了一個。”
武植笑而不語,把目光投向了大夫人劉張氏。
夏長海猛地轉身,箭步沖到劉張氏面前,整個人都壓了上去,對着劉張氏喝斥:“難道說你也埋了一個?”
劉張氏當下猛地搖頭:“我沒有,官人,你可不要聽信這個道士的鬼話!”
“街坊四鄰,誰人不知,我給官人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
“有了孩子之後,我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官人應酬多,而且天天都在妹妹們房裡過夜,官人可是再也沒有碰過我了,我怎麼可能有孩子?!”
說着,劉張氏還伸手指向武植,眼神裡透着兇惡,破口大罵:“你個鬼道士,你裝神弄鬼夠了啊!”
“你為何要破壞我們的夫妻情感,還蓄意誣陷我,難不成你和這個賤人是一夥的?”
面對劉張氏這接連呼喝,武植依舊是笑呵呵的,他說:“大娘子,别動怒。”
“貧道不僅精通玄學,對醫學也頗有研究。”
“民間一直有傳言,說想要知道這娃是不是自己的,可以滴皿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