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匕荼真人是懶得理會武植的,但是眼下她還需要武植給自己幹活。
哪怕是牲口,總是要喂點口糧的,不可能讓他白幹活。
于是,匕荼真人便回應了武植,她告訴武植,用火焰灼燒藥材叫精粹,一個人煉丹的能耐,除了煉丹的法門不同之外,還有一樣非常重要的,就是操縱火焰的能力。
如果他能夠操縱的火焰越強,提煉出來藥材的氣就會越精純,以此凝聚的丹藥,效果就會越好。
至于武植提到的把草藥敲碎,這是傻子都不會幹的事情。
因為這樣做的話,會直接破壞草藥的藥性。
還有其他方法,不是沒有人試過,而是都失敗了。
用火焰灼燒藥材,然後凝聚藥材的氣來煉丹,這是前人經過幾千上萬年得來的經驗,絕對不是空口亂說的。
武植總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然後對着匕荼真人拱手行禮,慢慢地退了出去。
武植在快要離開山洞的時候,他的身邊突然又冒出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跟剛才把他拽進山洞的一樣。
在武植因為見到黑影而吓得連連後退時,這黑影一晃,就站在了武植的另外一側,并且伸手扶住了武植,然後将一塊玉簡塞到武植的懷裡。
她說:“這塊玉簡你要收好,本尊有要事的時候,自然會通過玉簡傳音給你。”
武植得到玉簡,明面上顯得很開心,很稀罕,連連點頭,聲聲道謝。
等武植拿着玉簡興高采烈地離開,山洞裡頭,吹出一陣冷風,風中夾雜着匕荼真人的一生輕哼:“蠢貨。”
武植回到了草廬。
他看到韓立興還在沒日沒夜的煉丹,隻可惜今天晚上韓立興又是白忙活。
隔着門闆,武植就聽到韓立興那長長的歎息,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真的無多了。
武植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來到韓立興的門外,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屋子裡傳出韓立興的聲音:“是武植嗎?”
武植應了一聲說:“是我。”
韓立興問道:“這麼晚了,發生什麼事了?”
韓立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就像是兩張砂紙,彼此對到一起磨蹭時發出來的聲音。
武植聽得仔細,他分辨出韓立興剛才應該是哭過了,一個老人活了幾十年,這輩子隻做一件事情,結果還全部都是無用功,這件事情落到任何人身上,恐怕就不是哭那麼簡單了。
韓立興是堅強的,但即便再堅強,他也是個人,他的心也是皿肉做的。
武植對着韓立興說:“我方才在看護藥材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平日裡我見你一直在用火灼燒藥材,然後煉丹,我就想啊,咱能不能換個方法,用水呢?”
韓立興這時已經走到門背後,他開了門,對着武植笑着搖搖頭,說:“不行的,這個方法我早就試過了。”
“這藥材一旦化入水中,藥氣就會迅速散開,根本無法凝聚。”
“我們煉的是丹,又不是在治病救人煮湯藥。”
韓立興對武植的想法很耐心的解答,但是武植後邊又追加了一句:“也不完全是煮湯藥,在我老家有一個老前輩,他自己研制了一種釀酒的方法。”
“那釀出來的酒特别的清純,三五兩酒下肚子,整個人就會暈頭轉向,倒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