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婉婉和我情投意合,難道你想棒打鴛鴦?”蘇今昱不動聲色的注視着崔揚,他判斷着他的意圖,以及接下來要應對的措施。
“呵呵,蘇總是說笑話說上瘾了麼?情投意合?那天在療養中心,我可親眼看見你抓着其他女人不放呢。你說,是我眼睛瞎了,還是那個人不是你?”
崔揚冷笑着看着蘇今昱,他今天非得把蘇今昱這層皮扒了不可。
為了婉婉,他還千方百計地将二人送作堆。
但現在,他發現蘇今昱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在外人眼中是社會精英、金融巨子,但裡面污濁不堪,自私僞善。
他甚至PUA婉婉,讓單純的她簽下那樣侮辱人的合約!
蘇今昱看着崔揚,嘴角還帶着笑,可是漆黑的眼底卻深不可測。
“婉婉都可以理解,你這個大舅子有意見?”
崔揚冷笑一聲:
“呵呵,蘇今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那個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屈尊降貴接受婉婉?
你想讓我救那個孩子就直說,繞了這麼一大圈費不費勁?甚至不惜欺騙婉婉的感情!
我告訴你,你打的如意算盤恐怕是要落空了!”
蘇今昱臉色微微變動了一下,但馬上又恢複如常。
“崔先生,我覺得您可以先去問問婉婉,我有沒有欺騙她的感情?至于你救不救那個孩子,”
蘇今昱頓了頓,而後得意的笑了起來,“恐怕這由不得你了。”
說話間,從别墅的門内魚貫而入十個體型精壯,訓練有素的保镖。
他們一下子就将崔揚團團圍住。
崔揚轉過頭環視一周,他緩緩的站起來,思考了一會兒,了然的點點頭。
“不愧是蘇總,什麼人都敢動啊,不考慮一下後果?”
崔揚有恃無恐的說道。
他父親現在不但是全省的一把手,現在還進入了核心區,至少在這個地方,還沒有人敢動他們家的人的。
但蘇今昱一個眼神,十個彪形大漢迅速動作,不過30秒就将崔揚裹成了一個粽子。
崔揚憤怒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麻繩,無論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反而還越繞越緊。
他怒吼了一聲,大聲罵道:“蘇今昱!你敢!”
蘇今昱穿着家居服,氣定神閑的走近,“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是先安頓好你,明天帶你去做千古留名的好事。我相信崔書記一定會支持我的。”
蘇今昱一擺手,保镖們就将崔揚拉走。
但此時,崔揚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此時他倒是不慌不忙了,他對着空氣說道:
“剛剛來的路上順手買了瓶白蘭地喝了,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早起啊。”
聽罷此話,蘇今昱一下子驚起,他霍然轉身,大步向崔揚的方向走過去,他走到被五花大綁的崔揚面前,雙眼如鷹,緊緊盯着他,厲聲問道:
“你說什麼?”
“喝酒啊!你沒聽見?我剛剛喝了一整瓶的白蘭地,酒香還挺醇厚的……”崔揚似乎還意猶未盡的吞了口口水。
蘇今昱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燒。
骨髓移植前的捐獻者是要戒煙戒酒的,崔揚這麼做,完全就是故意讓自己不符合捐獻者的條件!
他立刻叫來了俞離,俞離帶着設備迅速趕來。
俞離也不敢輕待這件事,特别是對象是江際白。
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觀察,他也算看明白了,這幾個男人,沒一個繞的過她。
江際白是父親的關門弟子,是蘇今昱的初戀,和季家那老二也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這可是牽一發動全身的主啊。
幾個保镖将崔揚按住,俞離從他身上抽出了一罐皿。
皿液分析報告半小時就能出來,是否含有酒精,很快就會知道。
蘇今昱有些煩躁走來走去,他很想将崔揚暴打一頓,可是他現在無法下手,因為他還抱着一線希望,崔揚有可能是故意說謊。隻要他符合捐獻的條件,他就是綁也要将人綁到醫院。
在捐獻之前,他當然不會動他半分半毫,但捐獻完就不一定了。
半個小時後。
俞離拿着皿液分析報告,無奈地朝蘇今昱搖了搖頭。
俞離專業的分析道:“阿昱,他的皿液裡含有酒精,濃度50mg/100ml。”
蘇今昱沒有接口,眉頭緊皺,靜靜聽着俞離的說明:
“酒精大多在肝髒中代謝成乙醛,而乙醛對肝細胞有毒副作用,可能會使肝細胞出現變性和壞死。當肝細胞受損時,由肝細胞産生的丙氨酸氨基轉移酶可能會大量入皿,導緻皿液中丙氨酸氨基轉移酶異常升高,這時的皿液質量就不能得到保障。如果臨床上使用這種不合格的皿液,可能會使輸注皿液的人群出現不良反應,如惡心、頭暈,甚至休克。”
俞離也有些頭疼,他沒想到這個崔揚也是個瘋子。
他拿下眼鏡,調整了一下又戴上。
最後說出了結論:
“現在看來他已經不符合捐獻者條件了。”
蘇今昱的拳頭已經硬了。
“那我現在可以揍他了?”
俞離點點頭,又提醒道:“下手收着點,畢竟是崔家的大少爺呢。”
蘇今昱嗤笑了一聲,現在管他是天王老子誰家的狗,他隻想往死裡揍他。
蘇今昱戴上黑色手套,又嫌不夠,轉身拿了一條高爾夫球杆,大步向另個房間走去。
很快,俞離就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是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還有一個男人隐忍的哀吼聲。
他也沒閑着,趕緊聯系院方,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到江糯糯骨髓移植的專家團隊。
半夜,數十個專家齊聚在醫院,阿普面色發沉的聽着醫生們分析彙報的情況。
阿普沒有說一句話,他牙關咬緊,安靜地聽着。
“阿普先生,骨髓移植最怕出現的就是悔捐,現在糯糯已經完成了清髓大化療,自身免疫系統已完全被摧毀,糯糯年紀又小,24小時内如若得不到供者的幹細胞,就會喪失生命。”
骨髓移植專家惋惜地說道。
“捐獻者悔捐在我們骨髓移植的案例中占到20%,但還是第一次遇見用喝酒來讓自己逃避捐獻的供者。”另一個骨幹醫生也歎了口氣。
“雖然說捐獻都是個人自願,可是捐到一半出了這種情況,無疑是将患者加速推向死亡……”
一個年輕的醫生實在忍不住說了實話,但馬上旁邊年長的醫生就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能說。
年輕醫生也迅速反應過來,是自己失言了。不管怎麼樣,現在也不是激化矛盾的時候。
當醫生有時候真的不能擁有太多感情,不然抱負沒實現,就先犯了錯誤。
聽到這個結論,阿普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腦中出現了片刻空白,他的手扶着一旁的桌子才穩住了身體。
但很快,他又恢複如常。
正當他想說什麼的時候,醫生會診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