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阿普長長的眼睫毛被淚水打濕,掀開眼皮看她時,她差點就心軟了。
“愛就是,命都給你。”阿普極其認真的說道。
江際白的呼吸停了一下,被男人眼中的深情給鎮住了,他眼裡的決絕和堅定是騙不了人的。
阿普是實話實說,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他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女兒,他何其有幸,這是他要用生命來守護的。
“老婆,我是真的愛你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做了傻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阿普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求饒加保證。
江際白眉頭微皺,繼續問道:
“所以,你覺得隻要是以愛為名的傷害是可以被原諒的,是嗎?”
阿普那條對感情不甚了解的腸子難得通了一下。
他潛意識裡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他一定要回答好。
他思考了幾秒鐘說道:
“不,愛是愛,傷害就是傷害。你再怎麼愛,隻要做出了都是傷害。”
江際白點了點頭,看了眼阿普說道,“阿普,你是那麼的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來梅小姐她另有所圖。可是你還仍然放任她介入我們的關系當中。”
“老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和她有任何來往,也絕對不會做這樣試探你的事。”
江際白有些累,揉了揉眉心,示意他站起來。
但阿普沒有起來,而是直接用雙手環上她的腰,用它柔軟的頭發在女人的腰腹間蹭了蹭。
這樣子真的很像一隻被馴服的大貓。
撒嬌賣萌的意味十足。
“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江際白繼續問。
阿普眨着濕漉漉的眼睛說道,“真誠,真心。”
“對,其實你都懂。我也覺得,兩個人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各種套路。梅小姐告訴你的那些不過是一些最低級的pua的手段,這種隻能迷惑人一時,時間久了就會發現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關系。
這對于兩人的關系更多的是傷害,拆毀,而不是建造和療愈。
如果我們之間的關系需要靠用這些小手段,壞心思來維系和加深,那說明我們還不适合建立一段穩定的關系。”
江際白說完這句話,輕輕的将男人的雙手解開,站起身來,阿普還維持着跪在原地的狀态。
眼見江際白已經要離開了,他在趕緊站起來,伸手想要抓江際白,但是江際白很快的躲開了。
“阿普,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對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這麼的不自信,那我們的關系也可以暫停或者後退一步。我和糯糯先搬出去住,你冷靜一段時間吧。”
聽完這話,阿普瞬間就急了,他連忙沖過去,緊緊的将女人摟在懷裡,聲音害怕的都是顫抖的:
“白白…求你不要走。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相信你,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
阿普說到後面,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泛紅的眼睛又潮濕起來。
“阿普,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感情出現了問題,我們兩個人都有一定的責任,也許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也需要反省一下自己。
兩個人能相遇,能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們現在暫時停一停,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也是對這段感情的尊重。等我們真的準備好的時候,再重新開始也不遲。”
什麼?
暫停!重新審視!
這些話聽在阿普耳中,不啻于要分手的節奏。
不!他不要分手,他一點都不想這樣!
他緊緊的摟緊懷裡的女人,不敢放松一點點,就怕她一放手,她就像小鳥飛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隻要你,我們很好,沒有一點問題的,白白,你想在哪兒結婚?在哪兒舉辦婚禮?我馬上就準備好不好?”
江際白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是重點。”
阿普此時就像一隻受傷的大熊,緊緊的抱着自己馬上要離開的伴侶,哀哀悲鳴。
江際白最終還是不忍心,伸手也懷抱了他的肩背,在他的脊背上安慰的拍了拍,柔聲說道:
“我們沒有要分開,隻是冷靜一下。”
阿普摟着她,将自己的鼻息埋在她脖頸之間,拼命的搖了搖頭。
他不要冷靜。
冷靜到了最後心就涼了,距離就遠了,他們關系也死了。
“阿普,你放開我。你勒的我有點疼。”
江際白在他懷裡小小的掙紮。
一聽到江際白喊疼,他瞬間松了手腳。
江際白退開半米,輕輕的說道,“阿普,今天晚上我去糯糯的房裡睡。”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阿普真正的呆立在原地,懊惱、傷心、恐懼、擔憂、絕望各種心情瞬間湧上心頭。
他望着江際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手臂兩側的拳頭握緊了些,但随後又頹唐的松開。
冷靜期第一天。
還是周末,大家沒有外出。
江際白除了陪糯糯,就是在房間裡,抱着中英詞典瘋狂學習。
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雖然她現在學習進度很慢,但是能學一點是一點,水滴都能石穿,她大不了多讀幾年。
阿普像一個13孝的好男友,圍着圍裙在廚房裡,為老婆孩子做菜。
做好了之後還親自端到房間。
江際白讀書,他就在旁邊假裝工作,一分鐘在江際白身上看了800遍。
正當她咬着鼻頭苦思冥想又歎氣的時候,阿普十分自然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
“白白,哪裡不明白?我教你好不好?”
江際白側頭看了一眼在身邊晃蕩了一整天的男人,又望了一眼桌面上進度有些慢的教授布置的作業,還是屈服了。
她用手指指了一下書本的位置。
“這個詞明明是拒絕的意思,為什麼答案是這個?”
阿普靠過來看這題目,身體也不自覺的靠向江際白。大概前後文看了一遍,他心中了然,而後解釋說道:
“如果單單這個單詞,确實是拒絕的意思,但是它和前後的短語組成了諺語,意思就完全相反了。”
“哦,原來是這樣。”
嗯,看來她還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一整個晚上,阿普都陪在江際白身邊,和她一起完成作業。
很明顯,有了阿普的陪伴與指導,作業完成的速度瞬間提高了。等到她終于将教授布置的作業做完後,擡起頭看看時鐘,發現已經淩晨2點了。
阿普也陪在她身邊沒有一絲怨言甚至還帶着一些暗藏的喜悅。
“不好意思,讓你陪我了這麼久。謝謝你哦,我還是第一次将教授布置的作業全部完成。”
阿普微微一笑,英俊的臉就像撥開雲霧的月亮一樣,又皎潔又美好。
“白白,該說道歉的是我。對不起,白白,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沒有注意到你在學業上需要幫忙,讓你這麼辛苦了…”
阿普這麼客氣的說,江際白更不好意思了。
“學習本來就是我的事,隻是我太笨了,辛苦你了。”
“白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個教授是出了名的難搞,他布置的作業也非常的刁鑽,但他又是這所學校殿堂級的人物,從他手下教出來的學生都在雕刻藝術領域很有建樹。”
江際白點點頭說道:“嗯,所以現在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這也是她迎難而上的理由,既然要學,就跟最好的老師學,哪怕是過程很艱難,她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