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城眼角猛地一跳,目光蓦然變冷,“他今天說想帶你走,你怎麼想的?”
蘇遙直視着他,嘴角微翹,笑的恰到好處,“你聽到了的,我拒絕了。”
陸青城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一雙冰冷的眸子深不見底,卻又像是能探察到人心的最深處,“我是問你,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蘇遙面色未改,依然笑的燦爛,“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的,你想讓我走,我就走,你若是不想讓我走,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走的。”
“你能有自知之明最好了,還有,我讨厭莫名其妙的人在家門口晃悠,以後不許告訴别人家裡的地址。”
“知道了。”
“出去!”
蘇遙抱起保溫壺回到了房間,她小心翼翼的把保溫壺打開,香味四溢,看着裡面的湯水,蘇遙大感意外,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煲的湯居然還挺像模像樣的。
盛了一碗,喝了一口,然後就頓在了那裡。
他這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嗎?
她的病是不能吃味道過重的東西的,清淡飲食是必須的,雖然不想糟蹋他的一番心意,卻也還是把湯收了起來。
手機響了起來,是徐以楓。
“喂。”
“遙遙,湯喝了嗎?怎麼樣怎麼樣?合你的胃口嗎?”
“徐以楓,你是不是自己都沒嘗過?”
“嘿嘿,給你煲的嘛,不過我對自己的廚藝是有信心的,怎麼,不好喝嗎?”
蘇遙看向一旁的保溫壺,笑了笑,“好喝,謝謝你啊,不過你以後别再作了,陸家什麼都有的。”
“陸家是陸家的,我是我的,反正你再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做好了給你送去。”
“好。”
挂斷電話,蘇遙又打保溫壺打開,喝了一碗。
搬上了三樓,沉在松軟的被子中,蘇遙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無夢的好覺。
第二天一早,被清脆的鳥叫叫醒,她躺在那裡看着房頂,靜靜的聆聽,久違的幸福感從身體末梢的皿液中慢慢聚攏,彙集成一道暖流,傳遞到四肢百骸。
她光着腳踩在地闆上,走到窗邊,用力的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灑了進來。
她微微仰起頭,伸開雙臂,深深的呼吸,全身心的感受這美好的清晨。
“咳!”
一聲輕咳打斷了這一切,她收回手,回過頭,看到來人之後尴尬蜷起了腳趾,“你,你怎麼來了?”
季杭舉了舉手裡的袋子,“來給你打針。”
她趕緊坐回到床上,烏黑的長發自然垂在兇前,乖巧得不像話。
季杭一邊兌藥,一邊道:“你雖然已經出院了,但這針還要繼續打。”
“麻煩你了。”
橡皮筋綁在她纖細的手臂上,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尋找着皿管,“你太瘦了,該多吃一點的。”
“嗯。”
他說什麼,蘇遙都點頭應下。
把針紮好,季杭才道:“你的身體狀況你自己清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也都知道,雖然是夏天,但也要小心着涼,下地要穿鞋子。”
蘇遙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似乎是難得聽到他同她說這麼多話,“謝謝關心,我以後會注意的。”
季杭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現在對誰都這樣嗎?我記得你小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很多事情都變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