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城是第二天一早落地京都的,他連家都沒回,直接到了她這裡。
蘇遙才要起來做飯,門鈴就響了。
她過去開門,看到了站在外面風塵仆仆的男人,還是那樣的眉眼,還是那個人,可是現在再看,卻又和平時很不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重拾了記憶,所以再看到他,連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你,怎麼來了?”
陸青城一進門就扶住她的肩膀,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你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蘇遙掙開他的手,臉色冷了下來,“昨天不就和你說過了,我沒事。”
“不對,你有一定有事。”陸青城卻不相信她的話,“到底怎麼了?”
“你那麼神通,如果想知道,不會讓人去查嗎?”蘇遙說完就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陸青城皺起眉來,即便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但此時的态度卻不同以往,還是狠狠的紮了他的心。
他斷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跟進了廚房,沒有阻止她幹活,而是站在一邊看着她,“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遙把東西放進鍋裡,然後轉頭看着他,“你想知道?”
“快說!”
“我想起來了。”蘇遙看着他,像是在宣布審判結果一樣,“什麼都想起來了。”
陸青城心頭一緊,手指也蜷了起來,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什麼,什麼都想起來了?所有的嗎?”
蘇遙微微斂眸,“除了我出車禍的那一段時間的,其餘的都想起來了,比如你把我關在地下室的那間浴室裡,比如你在暴雨天把我扔在院子裡不讓我進去,再比如......”
“别說了。”
雖然都是他做的事,可現在最聽不得這些的,也是他。
還好,還好出車禍的那一段她還沒有想起來,還好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否則......否則她現在應該是拿刀對着他了吧!
可即便這樣,他反而越來越恐慌。
并非恐慌她想起這些事情,而是害怕總有一天她會想起剩下的那一段記憶,那個時候,他們也許就再無可能了。
“從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要說的還是那些話,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你得給我贖罪的機會。”陸青城一把将她抱住,連聲音都跟着顫了起來,“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那太不公平了。”
蘇遙就由着他這樣抱着,沒有推開他,可身體卻是僵直着,他身上的味道和從前一樣,從前她很喜歡聞,那時候還在想,明明是一種冷淡的香氣,怎麼會這麼吸引人呢。
可是現在,真的沒有了那種怦然心動。
“你從前可曾想過要對我公平?就算我爸真的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又有什麼理由那樣對我?”蘇遙的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陸青城,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喜歡我,現在你喜歡我,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沒有,沒有什麼錯過,你還在這裡,我也還在這裡,隻要我們想,就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我不想了。”蘇遙還是推開了他,紅着眼眶看着他,“可是我已經不想了,我不愛你了。”
陸青城僵住,因為熬夜,眼裡本來就帶着皿絲,現在眼睛更是赤紅一片,“你說你不愛我?怎麼可能?既然你已經想起從前的事了,那你更應該清楚,你的心裡是愛我的,你對我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