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你明天有事嗎?”
“怎麼?”
“我爸媽想請你去家裡吃飯。”
陸青城晃了晃酒杯,目光微斂,“抱歉,我明天另外有事情,改天吧。”
簡夢瑤僵着嘴角笑了笑,“沒關系,你有事就先忙,吃飯嘛,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我最近新得了一瓶紅酒,晚上給伯父帶回去,他應該會喜歡。”
簡夢瑤抓住他的胳膊,笑的溫柔甜美,“你送的,他一定喜歡。”
這些人在陸家一直玩到了晚上才離開,蘇遙又幫着去泳池邊收拾,等到收拾完已經九點多了,拖着疲憊的身子上了三樓,聞着身上的味道,自己嫌棄的捏了鼻子,連椅子都沒沾,直接進了浴室。
隻不過再怎麼涉心,額頭上的傷口還是沾到了水,她這裡沒有紗布了,便隻好下樓去找醫藥箱,卻沒想到碰上了剛回來的陸青城。
陸青城顯然是喝了酒了,雖然眼神清明,但身上的酒味卻大得很,他看了一眼她懷裡的醫藥箱,問道:“做什麼?”
“換藥。”
陸青城撩起她的頭發,去看她額角的傷,蘇遙反射性的往後躲了躲。
他目光一沉,轉身上樓,“過來。”
蘇遙知道他叫自己幹嘛,難道是喝了酒之後突然來了興緻嗎?
不管他要做什麼,他的話,她不敢不聽。
進了他的房間,便看到坐在床邊的他拍了拍身邊松軟的床鋪,“過來。”
她走過去,聽話的坐了下來,陸青城從她的懷裡把藥箱搶了過去,放到了一邊,然後伸去去揭她額頭上已經浸了水的紗布。
雖然皿早就止住了,但傷口依然猙獰,陸青城盯着看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從藥箱裡翻找着消毒水幫她消毒。
他的動作比想象中的輕柔,輕柔到蘇遙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居然親自幫她消毒換藥,這是過去的十幾年裡從未有過的事,也是她從不敢去妄想的事,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他真的......
是真的,他是真的,他給自己上藥,也是真的。
萬般滋味在兇口翻湧,最後化作一腔的酸楚,激的她想哭。
她看着他,猶猶豫豫地問道:“你......是喝醉了嗎?”
陸青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像是醉了嗎?”
她搖頭,“不像。”
正因為不像是醉了,所以她的心裡是又酸又甜。
消完了毒,他又低頭找藥,可翻了好幾瓶都不知道到底該用哪個,“要上哪個藥,你知道嗎?”
蘇遙搖頭,“不知道,随便哪個吧。”
“藥也可以随便上?”他拿出電話來打給季杭,隻說了兩句便挂了,然後拿起其中一個藍色的瓶子,用棉簽醼着藥粉抹在她的傷處,“疼嗎?”
她怕自己真的哭出來,趕緊扭過頭去,顫聲道:“不疼。”
然而,這樣的舉動在陸青城看來就是疼的狠了,他動了動手裡棉簽,“疼是肯定要疼的,但不撒這藥就會留疤,你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