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夜班,才想去吃飯,你的頭怎麼了?”
“别提了,公傷。”蘇遙輕歎了一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隻不過醫生說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所以讓我在裡觀察兩天。”
“嗯,那是要注意的,回去我看看你的片子。”
蘇遙笑了笑,心思不由得動了一下,“我想問你件事情。”
“你說。”
“像我這樣的身體,可以去做骨髓配型嗎?”
“不行。”季杭想也沒想的就反對,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随口問問。”
季杭挑了挑眉,“你覺得我那麼好騙嗎?”
蘇遙低着頭,腳尖蹭着地面,想了一會兒才說了實話,“剛剛我遇到一個小女孩,白皿病,家人的骨髓配型都不理想,我想試一下,萬一可以......”
“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敢去做這種事?”季杭看着她的樣子,更嚴厲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這些事你就别想了,你的身體什麼都不适合做。”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小時候,天天跑醫院,我很難受,我爸爸比我還難過,不管我的這顆心髒是怎麼來的,在很多人眼裡我算是幸運的,因為我活了下來。”她突然擡頭看着他,眼裡泛着一層水光,“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季杭的心尖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疼的厲害,他輕輕的應了一聲,“我懂,但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世界萬物,衆生百态,凡事隻要盡力就好,你說呢?”
蘇遙點了點頭,“可能你說的是對的。”
“你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你去吃晚飯吧,我先回病房了。”
“好。”
季杭看着他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挽起的頭發上,仔細看了看,不由得笑了起來。
蘇遙回到病房,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剛剛還熱鬧的院子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了,反倒是走廊裡有好多人在來回的走動。
蘇遙坐在沙發上翻着醫院的報紙,太專業的東西看的她又有點暈。
這會兒工夫,就有人敲門進來了,是季杭。
“你吃完飯了?”
“嗯,我剛剛看了你的片子,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感覺怎麼樣?”
“無聊,困。”
“不頭暈應該就沒事了,你可是着急,明天可以出院。”
“今天晚上可以嗎?”
季杭搖頭,“不行。”
說完,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樣東西放到桌上,“給你的。”
蘇遙一看,居然是皮筋,不由得笑了,“謝了。”
她把樹枝弄了下來,用皮筋把頭發束了起來。
“你住院的事跟青城說了嗎?”
“還沒。”蘇遙看了看時間,“等一會兒再跟他說也一樣的。”
然而,話音才落,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陸青城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