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惋惜猛地睜大眼,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握緊了手機,“你說什麼?你知道那種藥劑?”
“我認識一個開過制藥廠的老闆,在他那兒聽說過那種藥。”
顧惋惜明知道不能相信顧清清,但眼下她卻别無選擇,“是誰?麻煩你告訴我那個老闆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卻沉默了幾秒,“你真的要去找他?”
顧惋惜毫不猶豫道:“是。”
挂斷電話,顧清清的眼底一片陰翳:顧惋惜,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安排好一切已經是一天後,廢棄藥廠已經被處理過,她甚至安排好了人專門處理痕迹,要讓顧惋惜以任何人都找不出問題的方式“消失”。
拿出手機,她再次撥通了顧惋惜的電話,“惋惜,你想好了嗎?”
不知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她壓低聲音回道:“那種藥劑很稀缺,如果被其他醫藥機構知道的話一定會争搶,所以你要自己一個人偷偷的過去拿,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明白嗎?”
電話那頭,顧惋惜的眉心皺得死緊,她至今不相信顧清清會好心幫她。
頓了片刻,她沉聲道:“顧清清,我再考慮一下。”
說完她徑直挂斷了電話。
她不是怕顧清清對自己做什麼,現在的她除了母親什麼都沒了,她根本已經不在乎了。
但她怕自己會白跑一趟,怕顧清清隻是為了耍她。
而就在她痛苦糾結卻沒辦法的時候,母親再一次進了急救室。
等周母出來的時候,顧惋惜已經連眼淚都擠不出來了。
然而不知道是周母有所感應還是什麼,在從急救室出來後不久,她睜開了眼。
“惋惜。”
顧惋惜急忙撲上前,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樣,“媽你終于醒了,我們就等第二次手術了,等手術完你就會好了......”
“惋惜,媽有話要跟你說。”周清揚柔聲打斷她,噙着淚的眸中滿是愧疚,“那雙紫玉耳墜,其實不是我給你的,而是你的生母留給你的。”
顧惋惜一怔,“什麼?”
周清揚費力的擡起手跟顧惋惜握住,看着她的眼睛道:“當年我精神抑郁,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嬰,卻恰好碰到了你母親,她....她因為難産而造成皿崩,隻好臨時把你托付給了我。”
“那對紫玉耳墜,就是她留給你最後的遺物。”
顧惋惜徹底愣住,愣怔着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難怪那天顧四友說他做了親子鑒定,說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惋惜,我不知道你的生父還在不在世,如果在的話,你可以憑借那副耳墜去找到他。”周清揚說:“對不起孩子,這些年跟着我,苦了你了。”
顧惋惜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反握住周母的手,“媽你别這麼說,不管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您都是養育我長大的人,等你做完手術,等你好了,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我們一起去找我的親生父親,好不好?”
周母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很輕的笑了下,“好。”
說完她緩緩閉上眼,沒過幾分鐘就昏睡了過去。
顧惋惜拿着手機出門,撥通了顧清清的電話,“我考慮好了,但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顧惋惜定了定心神,“拍一張那個藥劑的照片給我,我要确定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有藥。”
那邊的人頓了片刻,“好。”
過了不到半分鐘,顧惋惜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張照片截圖,上面顯示的時間就是剛剛,而截圖上呈現的那個藥,也就是顧惋惜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找到的藥。
“惋惜,你該不會懷疑我吧,我可是你的表姐啊,怎麼會害你呢?”
顧惋惜沒吭聲,就聽顧清清繼續說:“地點已經定好了,你抓緊時間過去吧。”
說完她就準備挂電話,卻突然被顧惋惜打斷,“等一下。”
“怎麼了?”
顧惋惜眼睑輕垂,“那對紫玉耳墜是你拿走了吧?那是我媽的東西,你還給我吧。”
電話那頭的顧清清當即就翻了個白眼,都死到臨頭了還惦記着副耳墜?
然而繼續拖下去對她沒有半分好處,反正這賤人也馬上就要死了,還給她又能怎麼樣?
到時候人一死,耳墜還下落不明,陸行瀾更沒地方去查那晚的真相了。
“好,我現在就讓人給你送去,你可要抓緊時間去啊。”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顧惋惜按照約定,避開人潮打車去了顧清清口中的制藥廠。
為了不被人注意她換上了帶帽長衫和長褲,沒有化妝,但耳朵上戴着那對剛拿到手不久的耳墜。
臨近廠房,周遭的建築物越來越稀少,司機都有些訝異,“小姑娘,你大晚上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顧惋惜頓了頓,含糊的回了句來找朋友散散心。
既然是散心,那就得去人少的地方,司機便也沒再多問。
很快到了地方,顧惋惜看着面前隻亮着一點微弱光芒的廢棄廠房,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然而為了周母,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陸行瀾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一言不發。
“陸總。”鄧林拿着一摞文件急匆匆的敲門而入,“我查到了,周氏公司最近正面臨大危機,雖然外部消息還不明确,但内部人員都已經忙瘋了。”
他皺着眉說:“或許顧小姐的母親周清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付不起醫藥費的。”
陸行瀾掐着煙的手微微用力,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淡漠,“知道了。”
鄧林見他似乎沒有太大興趣,隻好猶豫着收起了文件,“那其他相關的還要繼續查嗎?”
不等陸行瀾說話,他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暗戳戳的瞅了眼自家總裁,艱難道:“還有、您上次在醫院說,說要顧惋惜小姐把孩子打了,現在已經過去幾天了,需要我去打聽一下嗎?”
陸行瀾臉色微沉,倏然轉過了頭,“先去查清楚她究竟跟哪個男人發生了關系,具體的時間、地點,一個都不要給我漏。”
鄧林對這件事早有準備,連忙說道:“我已經查過了,具體的時間不能确定,但據我查到的,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在外過過夜,跟其他男人也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個很奇怪。”
說着他神色漸漸嚴肅起來,“陸總,要麼是她真就是随便找了個男人發生關系,要麼就是有人抹掉了她的一些行蹤。”
陸行瀾的眉心蓦的一沉,“去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