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南在醫院裡,和裴靳墨在病房裡談了足足一個小時,起身,看着眼前的裴靳墨。
眼底,閃爍着驚湧。
隻聽他問:“母親知道嗎?”
“不出意外,或許還有可能,當年也參與其中。”裴靳墨看向裴靳南,痛苦的說道。
參與其中?
那麼,她到底參與了多少事?
裴靳墨苦笑道:“其實爺爺什麼都知道,隻是一直沒戳破而已。”
在知道一切之後,他們一度的不明白,爺爺當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
現在,明白了!
裴靳南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危險一片。
看向裴靳墨:“活下來,知道了嗎?”
安臘山的醫療隊已經到這邊了,所以裴靳墨才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尋找到他合适的腎源,也會很快。
而裴靳墨,在聽到‘活下來’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眼底,閃爍着無盡痛楚。
“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裴靳南看向裴靳墨,眼底,全是嚴肅。
裴靳墨沉默。
是啊!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對他和裴靳南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麼?
她們的母親,是那麼的尊貴,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甚至給了他們無數的支撐和教導。
然而如今,當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将她們推入深淵的一份子的時候,沒人知道,當裴靳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絕望。
裴靳南:“我以為你不知道。”
“我知道,都知道了!”
從雪城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人都說,隻要發生過的事兒,要從地下被挖掘出來,那是遲早的事兒。
不管過去多久,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裴靳南:“很多事情還沒徹底清除,等查清楚再說。”
“不管你和葉輕離的事兒,她是不是出手過,但葉輕離的事兒,一開始一定是有她的份的。”
當年的事兒,是不是這樣,裴靳墨不知道。
但是在一開始,肯定有她杜雲染。
裴靳南:“......”
聽到‘肯定’兩個字的時候,裴靳南隻覺得脊背都在發冷。
......
從病房出來。
杜雲染面色努力溫和的上前,“靳南,能不能讓輕離和雪安晚上來醫院陪他?”
裴靳南:“......”
看向杜雲染,努力的壓着眼底的情緒,動了動唇瓣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見裴靳南這幅态度,杜雲染眼底閃過不滿。
裴悅:“媽媽。”
“你大哥,現在都生氣了,你看。”
“大哥肯定是要生氣的,畢竟您之前是那麼的支持他,現在卻站在二哥這邊,您這樣的反複,他能不生氣嗎。”
裴悅說的是實話。
這樣的反複無常,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
裴靳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過,葉輕離和雪安已經坐在餐桌上等晚餐。
看到母女兩一副吃貨的樣子,男人的眼底,是那麼的溫柔。
葉輕離看到他,眼底也覆上了濃濃的笑意:“靳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