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娶了陳秀秀,陳秀秀俨然變成了他們這群年輕後生的媳婦兒中最漂亮的那一個,已經讓他揚眉吐氣了。
可萬萬沒想到。
已經變成活死人的謹言,後來竟然娶了秦九月,一個比他媳婦要漂亮好多的女人。
從小到大,唯一得到了的這點優勢,随着秦九月的到來,再次不複存在。
王貴又難過又失落。
剛開始,有一段時間,他覺得如果當年媒婆說給自己的是秦九月就好了。
所以在後來那件事情發生時,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默默的返回了房間,乃至有些竊喜,因為......
他心裡的那一抹邪惡,支撐着他的惡意,朝着完全不受良心控制的地方發展。
他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說的。
一定要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随着百年之後的他一起死去,一起進棺材,一起埋進土裡。
頭頂上有亮過一道閃電,霹靂雷聲轟隆隆響起。
雨勢更大了。
王安喊王貴去睡覺。
王貴忽然蹲下,埋頭哭了起來,“王安,這都是我的報應,這都是我的報應啊!”
王安以為王貴說的是他沒有阻止陳秀秀去做月事帶,安慰道,“活人沒有能讓尿憋死的,大哥,咱們一定能賺錢,一定能還債,一定能把債都還幹淨,屆時,我們還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
王貴搖着頭,“不可能光明磊落了,永遠不會真的光明磊落了。”
王安歎了口氣。
拿起油紙傘,把大哥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大哥,你喝醉了,好好的睡一覺吧,明天中午我們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晚上就要啟程了。”
王貴躺在炕上,安安靜靜,一言不發。
王安隻好離開。
走到房門口,轉身要關門。
炕上忽然傳來喑啞的聲音,“安子,對不起。”
王安:“......”
捏着門闆的手緊了緊,王安假裝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誰讓......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開始也怨過,也怪過,也恨過,也想着撒手不管不問過,可最終還是得并肩作戰啊,畢竟那是大哥,從小疼着他長大的。
不管王貴在外人面前多麼懦弱,在王安的面前,王貴永遠都是那個将自己背在背上,給自己分一大半的白面馍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哥哥啊。
一家人,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呢?
——
回到房間。
江謹言把秦九月推進去,在門口收了油紙傘。
這才進門。
秦九月捏着鼻子,“你進來之後房間裡一股酒味兒,你們倒是喝了多少酒?”
江謹言腳步微微有些發虛,一把拉過秦九月。
後者沒有任何防備。
直勾勾地撞在了江謹言的兇膛上。
秦九月皺着小臉,摸着自己的鼻子,氣呼呼的瞪着男人。
後者低聲笑了笑。
性感的聲音在秦九月的耳旁響起,笑聲中發出的溫熱氣息,更是熏的秦九月耳邊通紅,“别鬧了,趕緊洗洗睡。”
秦九月擡起拳頭捶了他一下。
就往床邊走。
江謹言亦步亦趨,寬厚的手掌落在秦九月的腰間,掌心灼熱,溫度似乎通過那單薄的衣衫直接烙在了皮膚上。
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秦九月扭了扭細腰,也沒有逃脫男人的掌心,隻好一本正經的拒絕說,“不可以的,這雨還不知道要下幾天,洗了被單幹不了,夏天會發黴的。”
說完,就要拉開被褥。
江謹言忽然從身後抱住秦九月。
唇瓣親了親秦九月的耳垂。
軟乎乎的。
像棉花。
他在秦九月耳邊,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透着性感。
更有微醺後的欲,“那不在炕上,嗯?”
秦九月:“......”
秦九月不說話。
他也不能貿然上來。
将人翻轉過身子。
親親鬓角,“可以嗎?”
親親眼睛,“好娘子。”
親親鼻尖,“疼疼我?”
秦九月被纏的不行。
醉酒的男人,有點......騷。
秦九月噗嗤一笑,雙臂自然而然的環住江謹言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
下了些許的小勁兒,在江謹言的唇角咬了一口,“怎麼這麼......磨人呢?”
話音尚未落下。
江謹言直接像抱小孩似的将秦九月抱起來。
後者為了穩住自己。
趕緊像八爪魚似的緊緊的攀附上。
走了幾步。
來到了梳妝台前。
雨聲極大,掩蓋了所有的窸窸窣窣。
也便是因為雨聲極大。
此夜,徹底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