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野心裡咯噔一下。
想着:完蛋了,北北肯定是誤會了,北北肯定覺得我是在嫌棄她。
原本昂首挺兇意氣風發的少年突然就蔫了,垂頭想對策。
江北見江清野不說話。
輕輕的碰了碰江清野的胳膊:是不是呀?
江謹言動作先行一步,拼命搖頭,搖完頭,話才趕上來,“當然不是!”
先否認了。
再絞盡腦汁的說道,“北北,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就算永遠都這樣,也沒有關系,我隻是覺得......覺得你生的這樣好看,聲音也一定很動聽,不過你不要誤會,我也不是非說要聽到你的聲音不可,還有就是我怕以後你認識的人多了,和人有矛盾什麼的,你比劃不過人家的嘴巴,受了委屈......”
這一年半載的沒見的時間,江清野做了好幾回夢。
讓他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三個月之前,學院裡放假回家,他和清曠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兩個女人在吵架,也可以是打架。
互相揪着對方的頭發,又打又踹又踢,那場面,簡直讓人噩夢連連,據說好像是因為一個男人雲雲。
當晚睡覺。
江清野就做夢了。
夢見江北穿着一身湖綠色的裙子,開開心心的走在街上,嘴角上揚。
街上人流熙攘,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對出行的夫妻同北北擦肩而過,那個男的伸手摸了摸北北的手背。
北北當即就推了男人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場小變故吸引過來。
都帶着看熱鬧的打量。
那男人剛開始是有些心虛的,甚至不敢去看北北眼睛,支支吾吾的。
北北就開始比劃。
男人後知後覺的發現面前的小姑娘是個啞巴,瞬間由一隻蔫了的小瘟雞變成了一隻志高氣昂的大公雞,仗着自己能開口說話,一個大老爺們恬不知恥的大聲喊,“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小姑娘勾引我,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就敢拉我的手,我娘子還在旁邊呢,你說說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小姑娘?”
旁邊男人的妻子一聽,頓時氣急敗壞,“小姑娘看着年紀小小,長得倒也挺俊俏,怎麼能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他都能當你爹了!你莫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
江北眼淚嘩嘩的落下。
兩隻手拼命的比劃着。
可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懂她的比劃,反而被人推推搡搡,罵的難聽。
江清野當時就氣醒了,一個人在炕上坐了大半夜。
越想越後怕。
甚至後來都快走火入魔了,覺得夢裡的就是在京城裡發生的真事兒。
說着說着,江清野忽然哎呀一聲,“算了算了,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要出門,我都陪着你就好了,你會不會說話都沒關系,我就是你的嘴巴,有什麼話我來幫你說。”
北北連忙拉着江清野:我是說,我努力治嗓子。
江清野忙道,“不用不用,你别勉強自己,我知道吃藥什麼都很難過,你以後别吃了。”
“大哥,姐姐,你怎麼站在那裡做什麼?”
已經進入飯廳的小姝兒,忽然發現人數不對勁,就跑出來找人,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江清野腦筋轉悠的快,立刻說,“你北北姐姐眼睛進小蟲子了,我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