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蓮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婆媳倆走在安靜的小路上。
清白的月光落下來,從兩人的頭頂上撻到地上,月影婆娑,身影時不時的交疊錯合。
宋秀蓮忍不住說起了前塵往事,“王安倒是個好孩子,他和謹言小時候是挺要好的朋友,那時候你爹還在,兩家處的也都還行。
其實從那時,我就看得出來,王安對麥芽有那麼一點意思,我還和你爹提起過,你爹四個兒子,就麥芽這麼一個閨女,隻要我一提起麥芽長大以後嫁人的事情,你爹就吹胡子瞪眼的!
後來你爹去世以後,光是你爹的葬禮,你王叔就幫襯了咱家一些,然後你王大娘就受不住了,兩家人的關系越來越差,走到了冰點。
等到了孩子們的适婚年紀,王貴作為大哥也成了親,眼看着王安也到了年紀,該娶媳婦兒了,說實在的,我那會兒還想着,隻要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他們想在一起,我去給嫂子道個歉都行。
誰知道,她也是鐵了心,就這樣拖了一年多,後面的情況你也知道了,謹言受重傷,帶着孩子們回來,家裡多餘的錢全部給他看病也不夠,麥芽心疼我,更心疼他哥哥,就同意了媒婆說的王家村的老王家,唉——”
沒想到最後也是落得一個勞燕分飛的下場。
宋秀蓮擦了擦眼角,“九月,你說我這一輩子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啊,怎麼一樁接一樁的報應,全部報應到了咱家啊?
我估計是你爹救我之前,我丢掉的那十七八年的記憶中,怕是做了什麼豬狗不如的事,老天爺才會如此報應我和家人們。”
秦九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太怎麼會安慰人。
很是生硬的說道,“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您的好日子在後面呢!”
宋秀蓮笑了笑,“對,現在就是好日子了,我覺得老天唯一待我不薄的事情,就是讓我找了你給謹言當媳婦兒!”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秦九月臉蛋一紅。
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哦。”
回家後
秦九月進去西屋。
小姝兒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娘,指着自己的小腦袋,“娘,爹把寶寶的小啾啾都撸掉了唔唔唔,寶寶好生氣,寶寶覺得自己快要氣炸啦!!!”
秦九月忍住笑走上前去。
摸了摸小姝兒的“小掃帚”,忍不住問道,“珠花讓你爹給撸走了呀?他一個大老爺們要咱們寶寶的珠花做什麼啊?怎麼那麼煩人呢——”
話音未落。
江謹言屁颠屁颠的從外面跑進來。
看到秦九月眼睛一亮,“媳婦兒,你可回來了,謹言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江謹言伸出拳頭。
掌心向上。
緩緩的伸開五指。
在他寬闊的手掌正中間,安安靜靜的躺着兩朵紅色的珠花。
正是小姝兒的珠花。
秦九月哭笑不得,“這是小姝兒的珠花,你怎麼能搶了去呢?”
江謹言把珠花塞給秦九月,“媳婦兒戴花花,漂亮,比小姝兒漂亮!”
小姝兒:“......”
秦九月把珠花還給了小姝兒。
對江謹言說道,“你聽我說,這兩朵花是小姝兒的東西,你随便搶過去是不對的,以後也是如此,如果你在外面看到了别人有什麼,你想要,一定不能搶别人的東西,你可以回家告訴我,我去買,你可以聽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