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九月還是原來的秦九月,可能,事情的走向就略顯悲壯了。
所以,她和江謹言之間不能代替其他的盲婚啞嫁。
秦九月指了指旁邊的小暮兒,“她爹娘就是自由戀愛。”
明珠說,“按理來說就該這樣,隻有兩個看對眼的人,後半輩子在一起才能舒适又幸福,要隻是雙方的父母看對眼,兩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硬生生的湊在一起,雙方互相嫌棄,這樣過一輩子,還不如一個人過呢。”
不一會兒。
小姝兒和小暮兒都打了個秀氣的小哈欠,小姝兒牽着妹妹要回去睡覺。
明珠也起身。
正好把兩個小丫頭送回去。
——
皇宮
淩晨半夜,德福公公披了一身黑色的大氅,迎着月色,進了乾清宮。
皇帝還沒睡。
正坐在書桌前批改奏折。
開門的聲音響起來。
皇帝擡起頭。
德福公公匆忙走上前來,還沒來得及跪下,皇帝就問,“怎麼樣?”
德福公公急忙彙報,“皇上,老奴去探望了端王爺,王爺傷的挺重的,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了,老奴這次也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帝:“快說。”
德福公公輕輕咳嗽了一聲,來回奔波,讓他嗓子眼兒都冒了火,“十幾家一直和王爺有生意往來的店鋪老闆,幾個人合計起來,一起去找王爺要下個月的糧食,但是糧食已經到了糧倉,王爺那邊也隻是留下了供整個府裡吃飯的糧食,王爺又不想讓他們知道已經把糧食全部捐獻給了國庫,所以百口莫辯,那些商戶就以為王爺是想獨吞,賺一筆國難财,所以情急之下就帶着打手把王爺給打了。”
皇上臉色黑沉,拉的很長,似乎要滴水,“老大身邊連個侍衛都沒有?”
堂堂一個皇子,還能讓一些刁民給打了?
德福公公說道,“沒有的,王爺身邊什麼人都沒有,隻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奴才護着,那幾個奴才傷的更重,有兩個還骨折了,平日裡王爺出門做生意都是帶的镖局裡的镖師,現在不做生意,镖師自然在镖局裡。”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為什麼老大不肯和旁人說把糧食捐到了國庫?”
德福公公無奈,“王爺沒有直說,隻是老奴有個猜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在德福公公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跟了朕這麼多年,也學會這一套啊?趕緊說!”
德福公公跪下說道,“老奴猜測,王爺低調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想高調的進入百姓們的視線中,千人千口,議論紛紛,人心難測,乍一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誇王爺一兩句,可是誇完之後呢?隻能說王爺白獻殷勤,以為這樣做就能得到皇上的喜歡,難道不看看自己自身是什麼情況......”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德福公公沒敢說。
不過皇上猜一猜也能猜到。
九五至尊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玉玺,半晌沒有開口。
旁邊的蠟燭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燭淚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深切的凝固在燭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歎息,打破了沉默,皇上問,“太醫還在老大那裡嗎?”
德福公公點點頭,“在的,李韋從太醫院調去了三個太醫,日日夜夜守在王爺的身邊。”
皇帝笑了,笑聲裡有些嘲諷,也不知道在嘲諷誰,“德福,朕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朕遇到這麼大一個危機,竟然是朕曾經最讨厭的老大幫朕度過來的,你說,老大就不恨朕嗎?老大為什麼會主動來給朕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