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
江謹言把之前來自己家裡的兩個人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之後。
江清曠略有些唏噓,“這麼說,這裡也不安全了?”
江謹言搖搖頭,“應該不會,若是不安全,早就不安全了。”
父子倆都沒有說話。
一盞茶過後。
江清曠低着頭念了一句,“遲到是要回去的。”
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憤恨。
江謹言隻是撩起眼皮,看了老二一眼。
老二現在不過十多歲,倒是有了些城府,和老大簡簡單單四肢發達不一樣。
果然。
誰的種,随了誰。
父子倆安靜下來,房間裡隻有倒水喝水的聲音。
越發顯得十分靜谧。
——
廠房
正巧今天周家車隊過來取貨,周子昂跟着一起過來了。
正在和秦九月讨論擴大生産的事情。
秦九月直言不諱,“我不打算在這邊繼續擴展了,我想向外走。”
周子昂點頭。
把秦九月算了一筆賬,然後說道,“說句實話,這邊的成本的确是偏低一些,要是走到鎮上或者縣裡,光是地方就是一筆很高的開銷了。”
秦九月聳了聳肩膀,“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孟母三遷的用意。”
“所以其實是為了孩子們?”
“也不完全是,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光孩子,其實我們大人也是一樣的,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挺讨厭這裡的人。”
她一直知道人性是不可以直視的,就像太陽一樣。
可能也是因為村裡人腦袋簡單,所以牆頭草行為才進行的如此天經地義,這反而讓秦九月有些吃不消。
周子昂說道,“那你帶着家人搬去鎮上,這邊該怎麼運作還是怎麼運作,大不了找幾個心腹過來管理着,你幾天過來一趟就好。”
秦九月點頭,“我先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吧,這件事情也是我這兩天琢磨的,也沒有跟他們說,我們年輕人還行,就怕家裡老人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年了,讓她突然挪窩,心理上有些受不了。”
不管是不是牆頭草。
也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鄰居,多多少少宋秀蓮和他們也是有些感情的。
平日裡聊聊天唠唠嗑,也是樂得自在,消磨時間。
隻要不談論關于利益的事情,隻要不一起在背後說别人的壞話,她們這些老姐妹還是挺好的。
周子昂應聲,“是應該和伯母她們商量下。”
“對了,下一趟往哪裡跑?”
“去京城。”
“京城?”
“對啊,怎麼啦?怎麼這麼驚訝?”
“沒什麼,我相公過兩天也要去京城,可能你們順路呢。”
“興許。”
來都來了,周子昂肯定是要蹭頓飯再走的。
跟着秦九月回了家。
秦九月剛才在廠房就聽老大說他爹帶他們回來了,在家裡看見正在晾曬衣服的江謹言,也沒有很驚訝。
倒是周子昂驚訝一番,“江兄......”
江謹言面不改色的說道,“周兄,等我晾曬完了衣服再來接待。”
周子昂吞了吞口水。
他實在沒有想到江謹言竟然會在家裡洗衣裳!
這是大老爺們幹的活嗎?
周子昂目瞪口呆地跟着秦九月進去堂屋,秦九月好笑的說道,“也沒有那麼驚訝吧?他經常在家裡洗衣裳,我們都習慣了。”
周子昂吞了吞口水,“江兄還真是......”
斟酌了一下,賢惠兩個字着實不對勁,周子昂才說道,“還真是能者多勞。”
秦九月:“......”
江清曠對周子昂作揖,“周伯伯,請坐。”
周子昂嗯了一聲。
江清曠說道,“也沒有人規定一定要女子洗衣裳,父母雙方才能撐起一個家,既然如此,家裡的活什,誰都可以幹,哪有泾渭分明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