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瑟瑟發抖,“都怪微臣一時糊塗,微臣知錯了,還請皇上饒過微臣這一次,微臣一定好好照顧侍奉王爺,讓王爺早些痊愈。”
他在地上磕頭像是小雞啄米。
砰砰砰。
就連孔霜都感覺到自己膝蓋下的地面震顫着。
可這又如何?
磕上幾個響,頭哭着說幾句求饒的話,難道就可以把端王最近受到的折磨和苦難全都抹平嗎?
要是道歉和認錯有用的話,那還要大理寺和刑部做什麼?
孔霜堅定地說,“父皇,趙太醫這樣的人,實在是不敢再用,而且,兒媳充分懷疑趙太醫的動機,他說自己一時糊塗,究竟是因何糊塗?為什麼平白無故地起了戕害我家王爺的心思?”
趙太醫立刻說,“王妃娘娘,是微臣想要偷懶,王府生活的好,微臣隻要管好王爺一個人便可,如此這般的生活讓微臣産生了懈怠,所以便想要在王府多住一段時日,這才一時沖動......不過微臣給王爺服下的藥,除了延長傷口的痊愈之外,絕對沒有任何的毒副作用,這一點微臣可以拿腦袋擔保!”
孔霜直接呸了一聲。
大聲說,“我要你的腦袋做什麼用?要是我家王爺有個好歹,就算殺你滿門也難解人心頭之恨,你說在王府生活好,可是在皇宮是父皇苛待你了?趙太醫,哪怕狗急跳牆,也得選個好一點的牆頭,否則,你說出來的話,是人都不會相信,到底是不是有人指派你對我家王爺下手?”
趙太醫戰戰兢兢的擡頭看向皇上。
皇上面色不辨喜怒,隻是語氣淡淡的說,“回答王妃。”
趙太醫一個頭磕在地上,“皇上,王妃娘娘,真的沒有人指派微臣,都是微臣的小人之心在作祟啊,微臣知錯了,還請皇上和王妃娘娘看在微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微臣一命吧——”
孔霜見狀。
立刻涕泗橫流地對着皇帝說,“父皇,我家王爺不能白白受了罪,趙太醫說的話連我都不相信,父皇明鑒,若是沒有人給趙太醫撐腰,趙太醫怎麼敢戕害皇子呢?恐怕有人借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請父皇明察。”
皇帝高高在上的看着孔霜。
老大這媳婦兒,對老大還真是護的很。
皇上念着孔霜肚子裡還有皇長孫,看在皇長孫的面子上,也不能讓孔霜跪的時間太久。
開口說道,“王妃先平身。”
孔霜卻匍匐在地上,“多謝父皇體諒,隻不過今日,兒媳為夫請冤,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兒媳恕難從命。”
皇上明白了。
端王妃,這是鐵了心的用肚子裡的孩子,來給他施壓,讓他一定要徹查真相。
可真相如何,大家心裡都沒數嗎?
皇帝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音,威嚴的嗓音帶着壓迫感,“朕今日就給你們夫妻倆一個公道,趙太醫玩忽職守,戕害皇子,罪不容恕,來人,把趙太醫拖下去重打一百大闆。”
一百大闆基本上就是要了命了。
不說是趙太醫。
就是一個正直年輕的壯漢,也受不了這一百大闆的打。
趙太醫面色惶恐,直呼饒命。
皇帝卻心意已決,“拖下去。”
禦林軍侍衛頭領立刻帶人把趙太醫托下去。
皇帝還多吩咐了一句,“多事之秋,莫要驚擾别人,把嘴堵起來。”
低着頭的孔霜狠狠的磨了磨後槽牙。
皇上也太偏心了。
之所以把趙太醫的嘴堵起來,隻不過是怕趙太醫在受刑過程中受不了,會咬出幕後黑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