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忽然開口。
金花還以為秦九月改變了主意。
立刻止住了哭聲。
眼睛也變得晶亮有神,眼巴巴的看着秦九月,充滿着期盼。
秦九月隻是從腰間摸出來了一塊小手帕。
眼都不眨一下,直接窩成一個團,塞到了金花的口中。
冷清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殺豬呢,行了,去吧。”
兩人拖着金花。
金花不願意走,兩條腿軟趴趴的耷拉在地上。
秦九月眯了眯眼睛。
雙腿猛的一軟,江謹言直接從身後打橫抱起她。
秦九月兩隻胳膊軟軟的吊在江謹言的脖子上,扁了扁小嘴。
江謹言笑着,聲音喑啞,低聲說,“男人要防,女人也要防,防不勝防。”
秦九月閉上眼睛。
倚在江謹言的兇膛旁,有氣無力的說,“這都不能算是爛桃花了。”
簡直了。
這是爛桃樹吧。
快到家的時候,秦九月小聲說了一句,“這件事情别讓家裡人知道了。”
怪膈應人的。
江謹言嗯了一聲。
回到家之後,剛把人放在炕上。
秦九月就軟綿綿地喊了一句,“我想洗個澡。”
江謹言坐在炕邊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軟細膩,手感頗好,心情也舒緩了許多,溫柔的道,“我現在去燒水,你先睡會兒,嗯?”
秦九月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合上了眼睛。
江謹言這才匆匆忙忙去竈房燒水。
他一路上風塵仆仆,快馬加鞭,身上也不爽利,也該洗澡的。
半個時辰之後。
兩人在浴桶裡鬧騰了一番。
沐浴水蔓延了半個房間。
秦九月累的一根手指也擡不起來。
趴在江謹言的身上。
聽着江謹言的心跳聲。
想到剛才這男人逼迫自己說的那些話,想笑。
就像是......尋求安全感一樣。
大概......
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件事情,也在江謹言的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說來也是。
飽讀聖賢書,一身正派的男人,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女人來搶自己的娘子呢?
秦九月睡着之前,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江謹言,你看我這麼搶手,你可要好好的對我,一不留神就讓别人搶跑了。”
一臉餍足的男人抓着秦九月的手。
放在唇邊吻了吻,嗯了一聲,承諾般的說,“會的。”
——
翌日
雲朵叆叇,遮天蔽日,天氣陰沉沉。
空氣中泛着潮濕的味道。
起床坐起來,什麼都沒幹,臉上脖子上便覺得黏膩膩的,起了一層汗。
秦九月拿起旁邊的小扇子扇了扇,“是不是要下雨了?”
江謹言嗯了聲。
順手拿起炕邊的大蒲扇,用力的扇了幾下。
涼風襲來,秦九月舒服的眯着眼睛,像剛剛飽食了一頓小魚兒的貓咪似的。
慵懶又自在。
過了一會兒,秦九月便按下了江謹言的手腕,“不要扇了,不然等會出去要更熱。”
“東家在嗎?”有人來了。
秦九月确認是秋月嫂子的聲音,踢了踢江謹言,“你出去看看她是不是自己來的,最好問一問她來的目的是不是要給金花求情,你就說我還沒起床。”
江謹言有求必應。
放下蒲扇。
推開門走了出去,“我娘子還沒起床,嫂子有何要事嗎?”
秋月搓了搓手,“東家啥時候能起來?”
江謹言眸光微微閃,“廠房裡的事情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秋月連忙搖了搖頭。
偷偷的看了看江謹言的面色,有些一言難盡的說,“和廠房裡的事情沒關系,我找東家是想要問一些私事,既然東家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
“秋月嫂子,等我一會兒。”秦九月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哎,好!”
江謹言默了默,禮數周到,“嫂子進屋裡等一會吧。”
秋月迅速搖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站在這裡等就好,江公子不用管我,您去忙吧。”
江謹言直接去男孩子們的房間把孩子叫醒,“起床,吃飯了。”
秦九月很快穿戴好出來。
走路的時候,小腿肚子還是要無力,搖搖晃晃的來到秋月嫂子面前。
“嫂子。”
“九月,我......剛剛聽說了金花的事情,金花已經被送去鎮上了,我來這裡就是想問問,你想怎麼處置金花呀?”
“金花是老周家的人,自然應該由周公子處理,我說了不算。”
“那個,我也不是想讓你饒了金花,她做的這件事情的确是罪大惡極了。”
“嗯。”
“那好吧,那我先回廠房幹活了。”秋月嫂子一步三回頭。
秦九月歎了口氣,“嫂子,你等下。”
她走上前,低聲說,“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這樣想,如果是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不惜給她下藥呢?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金花是女孩子,女孩子對女孩子能做什麼?若是發生在你的身上呢?你把她當姐妹,他把你當枕邊人,既然她喜歡的就是女子,你們所有和她睡在一起的,就能保證她半夜不會突然醒來對着你們做一些腌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