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迅速從江謹言腿上跳下來。
過去。
打開門。
來人是陸司判,“小兄弟好,江大人在嗎?”
秦九月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陸司判走進去。
看到江謹言,先是極有禮貌地作了個揖,“江大人,郡守大人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深感抱歉,今日特地備了一桌豐盛酒席,想要親自向江大人賠罪,還請江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
江謹言眯着眼睛嗯了一聲,“好,請陸大人門外稍等。”
陸司判:“......”
秦九月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兩人像個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兩邊。
陸司判是武将,難免風吹日曬,就顯得有些黑。
秦九月偏白,即便是有意将自己的臉塗暗了,還是偏白,尤其是和陸司判站在一處。
陸司判朝着秦九月那邊瞟了一眼,“秦小兄弟,當真比女人還白。”
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
秦九月呵呵一笑,“天生的,陸司判也當真比煤炭還黑,顯得健康。”
陸司判道,“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男子漢的模樣,男不男女不女的,出門小心被人指着後背說太監。”
秦九月本來沒打算和他杠。
可沒想到這個大老爺們卻唧唧歪歪上了,秦九月呵呵一笑,“是啊,陸司判這樣的黑人不光是有男人味,隐藏技術也是了得,大晚上的想去做點什麼壞事,隻要閉緊嘴巴不把牙齒露出,誰能想到那裡站着的是個人呢?
不過也幸虧是人,要是大象的話,象牙又長又粗,就在外面露着,那指定是藏不起來的,不過陸大人也不要擔心,畢竟你不是象,你的嘴裡也吐不出象牙來。”
陸司判臉色一變,“你罵我?”
秦九月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我哪有罵你?我罵你什麼?”
陸司判臉色更加黑沉,嘴唇動了半晌,也沒能把那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話說出來。
隻是狠狠的甩了甩衣袖,重重的哼了一聲。
裡面傳來腳步聲。
陸司判似乎想要獻殷勤。
立刻走過去,要幫江謹言打開門。
卻萬萬沒想到,站在門裡面的江謹言猛地推開門,陸司判沒來得及躲,厚重的一扇門闆用力的拍在了他的臉上。
額頭瞬間就青了一大塊,鼻皿也猝不及防的流了出來,染紅了青色袍子。
江謹言哎吆一聲,“真是抱歉。”
臉上卻沒有任何抱歉的表情,“陸司判為何要直直的站在本官的門口?吓了本官一跳,不瞞你說,前段時間出去辦案,住在山下的客棧,半夜有人敲門,本官打開門一看,冷不丁的就看到一隻又黑又壯又醜的大熊瞎子。”
江謹言說的不緊不慢,卻又不給其他人任何打斷的機會。
陸司判一隻手捂着鼻子。
皿液從手指之間流出,啪嗒啪嗒的落在衣服上。
好不容易等待江謹言說完,陸司判想要去處理鼻子,江謹言又繼續了,“陸大人千萬不要多想,本官并不是說你長得像熊瞎子,陸大人可比不上熊瞎子壯實,倒是比熊瞎子白淨些,陸大人怎麼一直捂着鼻子?是本官房間有歪味兒嗎?”
陸司判聲音悶悶的,“沒有,是......我流鼻皿了。”
江謹言趕忙說道,“那還不趕緊去處理一下,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陸司判:“......”
陸司判說了一句失陪,忙不疊要下樓。
可是下樓要經過秦九月面前。
秦九月就這麼無意間伸了一條腿,陸司判鼻子一直在流皿,也不敢低頭,就這樣直勾勾的絆了上去。
噗通——
一聲悶響。
秦九月啧啧兩聲,“陸大人,小心腳下呀,你看看這不是就摔了?疼不疼呀?”
陸司判緩緩的擡起脖子。
秦九月激動的和江謹言說,“大人,你瞧瞧,真是奇怪了,旁人若是這摔一下,臉上定然是青紫交加,你看看人家陸大人,臉都沒改色,一如既往的黑,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