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長又忍不住質疑,“這封信的内容可信嗎?能看出是夫人主動寫的還是被迫寫的嗎?”
江謹言從字裡行間推敲了一下,确切的說,“是九月主動寫的。”
王亭長還要再問什麼,旁邊年紀大一些的錄事給了王亭長一個眼神,兩人便相攜告辭了。
江謹言一個人在房間裡将一封簡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上秦九月說,她發現了一件特别有趣好玩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才會回來。
她還囑咐江謹言不要擔心她一定要好好辦案,希望等她查清楚那件事情回來的時候,江謹言這邊的案子也已經結束了。
還再三交代了一遍關于胡郡守養在郊外的幾個孩子,說幾個孩子可能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關于胡郡守的切入點。
理智告訴江謹言,相信秦九月。
可是感情上,他還是想要立刻見到他的九月。
江謹言把那封信整整齊齊地疊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他要快刀斬亂麻。
趕緊了卻這邊所有的破事。
如今,王員外的切入點是王賢,胡郡守的切入點是幾個孩子,陸司判的切入點是他那個彪悍的娘子......
三管齊下,各自瓦解。
至于松州城的安甯不安甯,他也不會考慮太多了。
若是松州城的經濟真的因此變得動蕩不安,朝廷也一定不會作壁上觀。
——
京城
小姝兒依舊借住在睿王府。
小日子過得極其滋潤。
沈雲岚給小姝兒剝了個橘子,“給。”
小家夥立刻抱着一個兩隻小手都合攏不過來的大橘子,蹲到旁邊去吃了。
睿王坐在榻上。
有人扶着倒是可以慢慢走兩步,不至于一天到晚癱卧在床。
沈雲岚又剝了一個橘子。
将上面的白色紋路摘得幹幹淨淨。
睿王正要伸出手。
沈雲岚便豪放的掰了小半塊,直接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的對旁邊的小姝兒說道,“橘子就要這樣吃才過瘾。”
小姝兒嘗試了一下,脆生生的說,“我的嘴巴有點小,塞不進去的呀。”
睿王一臉嫌棄。
告訴小姝兒,“别聽她的,小心長大以後嫁不出去。”
沈雲岚一掐腰一瞪眼。
小姝兒在這裡住了好幾天,已經将沈雲岚所有的小動作,摸得門清,接下來應該就是吵架了。
小家夥趕緊抱着沒吃完的橘子,哒哒哒的邁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蹲到了外面的海棠樹下繼續吃。
睿王瞧着小姝兒的背影。
倒是發自内心的笑出了聲,“這小家夥,跑的真快。”
沈雲岚切了一聲,“什麼叫像我一樣嫁不出去?有本事你别娶我啊。”
睿王嗆她,“當初是你進去本王的帳篷,可不是本王進去你的帳篷。”
沈雲岚:“......”
一張小臉上紅白交加。
睿王于心不忍,擡起手,揉了揉沈雲岚的小腦袋,“行了,以後本王不說就是了。”
沈雲岚把剩下的半塊橘子放下來,小聲又落寞,“你明明知道當初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不知檢點的姑娘。”
睿王隻覺得心裡被攪了一下,“好好好,你不是,我是,我不知檢點。”
他拉過沈雲岚的手腕。
把人從地上的小闆凳上拉到了炕上,“小姝兒都不哭,你還哭?”
沈雲岚氣鼓鼓,“我沒哭!我才沒有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眼淚了?”
睿王擡起手。
用拇指的指腹在沈雲岚的眼角狠狠的擦了一下,擦的小姑娘眼角泛紅。
他将指腹給沈雲岚看,“你說的對,沒有眼淚,隻有眼屎。”
沈雲岚又生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