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天正好趕到門口。
聽到了這一句話。
忽然爽朗地哈哈一笑。
幾步跳進去,“尚書大人對區區一個姨娘的寵愛和縱容,那也真是小刀拉屁眼——讓人開了眼了。”
明明是一樣的話,趙雲天說的粗俗,讓尚書大人臉瞬間脹成了豬肝色。
趙雲天走到江謹言背後站着。
雙臂環兇。
淡淡的眸光俯視着賢王和尚書大人,“寶鳳是你家的丫頭?你家丫頭說你們家鍋都揭不開了,沒想到堂堂尚書大人窮成這樣子,按理說,皇帝給的俸祿也不至于讓孩子整日吃糠咽菜,難不成是尚書大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是吃喝還是嫖賭啊?”
尚書大人氣的臉色由豬肝色變成了鐵青色,“王爺,你瞧瞧他們一家人,一個個信口雌黃,污蔑好人,本官同他們實在是無話可說。”
江謹言冷冷說道,“首先,這十二條人命是怎麼死的,還有待商榷,到底是不是和我夫人有關,尚書大人也拿不出确切的證據,所以無憑無據之下,尚書大人紅口白牙的說是我夫人打殺了他們,尚書大人這就是污蔑造謠。
其次,退一萬步講,用一個我們都不相信的條件作為前提,那就是即便這十二個人的死真和我夫人有關,當初你家姨娘帶着十二個家丁以及十幾個丫鬟去對付四個孩子,我夫人帶着十二個家丁去對付你們一整院的家丁和一整院的丫鬟,賢王總說可以抵消,那這兩個行為相抵消的話,算起來還是我們家吃虧了。
這個啞巴虧就算我們家吃了,這兩個行為造成的後果,是不可控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夫人隻是對他們做了他們對我家孩子做的事兒,這就成罪人了?這樣論起來,你家姨娘身邊,都是壞種罪人。”
賢王一時之間被江謹言有理有據的一段話說的不知所以然,甚至賢王還覺得江謹言說的頗有道理。
尚書大人半晌沒說話。
實在是從江謹言的話裡找不到可以突破的點。
最後硬着頭皮問道,“江大人到底要如何?”
江謹言說,“放了我夫人,以我夫人口中所言為主,決定十二人去世真相,如果同我夫人沒關系,我希望尚書大人也可以召集群衆召告天下,還我夫人一個公道。”
尚書大人又問,“可如果這十二個人的死就和江夫人有關呢?”
江謹言說,“歸根結底當然還是因為鄭姨娘仗勢欺人牽扯出來的,說和我夫人有關倒是不如直接說和鄭姨娘有關,這個時候,當然應該鄭姨娘出面向受害者的家屬道歉。”
尚書大人驚呆了。
他活了四五十年了,見過那麼多不要臉的人,可從來沒有見過像江謹言這麼不要臉的人。
合着江謹言的意思是,不管這十二個人是不是秦九月殺的,都要他們家來負責?
合着人不是秦九月殺的,他這個尚書大人就要出面道歉;人是秦九月殺的,他的鄭姨娘就要出來道歉?
這種隻賺不賠的買賣,估計土匪搶劫都不敢做。
尚書大人因為顧念到賢王還在,所以強烈的忍住自己起身就要離開的沖動。
兩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放在腿上,大拇指用力的刺着手心,也就隻有這樣才能夠克制尚書大人蓬勃的憤怒和滔天的憎惡。
不隻是尚書大人。
就連旁邊的賢王也被江謹言這一番言論說的有些怔然,說句難聽的,這可就真是不要臉。
所以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偏偏江謹言的話裡話外邏輯缜密,讓人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可以攻擊,賢王張了張嘴,又硬生生的閉上,隻能掩飾尴尬性的端起茶水,小喝了一口。
尚書大人冷哼一聲,“恕我不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