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大夫還是覺得自己不服,“說好了,一支筆和一百張紙,憑什麼可以用銀子?”
江謹言微微一笑,“我是在一個時辰之前收購的一千斤糧食,在一個小時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拿着我寫的借條前去我家要銀子,也就說明在我完成任務的時候,銀子沒有被算進去,而我也隻是用光了一支筆和一百張紙,換來了一千斤糧食,我是在宣布自己完成任務之後,百姓們才會拿着借條,去我家裡領銀子,這本來是兩碼事兒,為什麼會為一談?”
禦史大夫差點被江謹言的這番話氣的吐了皿,“你這分明就是狡辯,隻是因為你故意鑽空子鑽出來的時間上的差異,就可以抹掉你之所以取得一千斤糧食其根本原因是因為你們家付出了幾十兩銀子嗎?”
江謹言反問,“舍小家,為大家,有何不可?還是說禦史大夫隻會做相反的事情?”
禦史大夫指着江謹言,“你不要胡說八道,也不要胡亂潑髒水,像你這種狡猾的人,隻會投機取巧,幹不成什麼大事!”
甯國公看着皇上說,“皇上,就算這一次,姑且算作江謹言勝出,但是等到下一次繼續比賽之時,還是應該規定一下,不應該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手段,來取得比賽的勝利,這對其他兩位認真比賽的大人來說,是一件十分極其不公平的事情,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赢就要赢到坦坦蕩蕩,像這樣,雖然赢了,但是手段卻被所有人诟病的方式,微臣以為,下一次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孔笙說,“啟禀皇上,微臣不這麼以為。”
瞬間。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喟歎聲。
這可是一對親父子。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萬萬沒想到現在是拆台父子兵。
就連甯國公都沒有想到,兒子會公然違抗自己的意思,會公然站在江謹言的那一邊和自己來作對。
甯國公氣的渾身發抖。
皇上說,“孔大人如何以為?盡管說來聽聽,朕今天就是要聽到你們所有人的心聲。”
孔笙說,“微臣以為,所謂的考題,考的不僅僅是處理問題的能力,還包括随機應變的能力,包括為人處事的能力,而且,皇上之所以設置考題的原因,追求的并不是哪一個人可以完美的完成一份考題,完美的意思是被所有人接納,不會被任何人所诟病。
皇上設置考題的真正原因,是從三位裡面選出一位可以輔佐幼帝的人,這個人,他要做的并不是死闆的處理一個問題,而是要在各個方面對幼帝進行積極向上的指導,所以皇上最後的着眼點并不是考題,而是人,考題可以選擇出人,而人也可以選擇考題。
所以,微臣并不贊同甯國公和禦史大夫剛才所說,江大人的成功是投機取巧,如果投機取巧可以在每一件事情上都獲得勝利的話,那麼是否投機取巧也會成為成功的訣竅?這個時候的投機取巧還會叫做投機取巧嗎?這會是一種謀略,所以說,不可以因為用的人多而變成一種謀略,而用的人少隻把它當成一種手段,恰恰相反,更少的人運用,更能說明小部分人的随機應變,随機應變是一種能力,如果非要把它理解成狡猾的話,微臣意為,狡猾也是一種能力。”
說完之後。
當場鴉雀無聲。
皇上卻是帶頭拍了拍手掌,“孔大人說的十分有道理,甯國公,不能不承認,咱們都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看看你兒子,是不是覺得自己落後了?”
甯國公本來就氣得渾身發抖。
聽到皇上這句話之後,又不得不回答,“皇上說的是,微臣年紀大了,孩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飛得更遠了,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自己飛的,家裡人都看不到了。”